樣度過的,我就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喘息變得異常困難。
半夜的時候我從來就沒睡著過,有些時候得靠吃了安眠藥才能勉強倒下幾個鐘頭。
我把信封中那封匿名信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還有上面的照片。似乎要用目光把他鑿穿。
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他打電話,這次終於通了,秦子陽那熟悉低沉猶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你在哪?”我以為我一定會歇斯底里,但我沒有,我的語氣異常的平靜,我問他,我說你到底在哪?
他頓了頓:“抱歉,念錦,這幾天有些忙,手機沒電了也不知道。”
“別和我說這些,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那邊很久沒有說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在國內?”
“是啊,我不只是在國內,我就在你秦子陽下榻酒店的對面房間,你不是告訴我就在這住嗎,那這些天你又住哪?不要和我說在工作,在公司,或者是那見鬼了的忙,秦子陽,我是誰啊,我是蘇念錦,所以,那些唯美的謊言千萬不要對我說起,那簡直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
“你等我,我馬上回去。”他反覆強調著他馬上就回來讓我等著,他的語氣有些慌亂,再沒了原本的鎮定深沉。
掛了電話,我一個人在屋裡遊蕩,我發現我竟然坐不住,安安靜靜地在這裡等了一天有一天,這一刻卻怎麼也坐不下來了,我又掏出那封信。
狠狠地盯著它們看。
牆上的大鐘轉了半圈時急促地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我走上前,把門拉開,秦子陽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進來後門被帶上,我沒有看他徑直走過床上,手中拿著那封信和照片,確切地說是掐著,狠狠地掐著這些東西。
掐到指尖隱約傳來針扎一般的痛感才驚覺原來是指甲穿透了信封陷進了另一個指腹上。
不知有沒有出血,不過無所謂,真的無所謂了,就算是留了再多的血又能怎樣,它們能多過我的心嗎?
“好久不見……”我衝他笑,嘴角的弧度一定向上扯開的恰當好處,我一定看起來笑的優雅而從容,因為這一笑是我對著鏡子練了千百回的。如若不是如此,我只怕會當著他的面哭,可是我不想流淚,至少不當著他的面流。
“念錦……”
“想問我怎麼來了嗎?秦子陽你真的想知道我為什麼來?!”
他看向我,神色複雜難辨。
我把信封遞給他,還有那些照片。
我說看看吧,拍的真不錯,技術挺好的,人也好,男的俊,女的靚。真是不錯呵。
他接過看了幾眼,整張臉好似都在這一刻沉了下來,那雙眼再次抬起看我時竟然有著難以辨析的痛,他看著我,眼中有著深深地祈求。
他的身體裡面有著深深的哀傷,那哀傷巨大到我站著這裡都能感受的到,只是那我的呢?
我的哀傷他是否也能感受的到。
“這些都是真的嗎?”我問,力持鎮定地強撐著自己不哽咽地問完這句話,卻不知那顫抖不已的音色早已出賣了自己。
“我有我的難言之隱,念錦……”他要解釋,卻被我伸手給攔住。
我笑著走上前,這個笑我一個人時對著鏡子練習了千遍百遍,可是真正面對他時卻依然無法笑的出來,這笑太苦,苦到嘴角無論如何也擺不出月牙一樣微微向上翹起的弧度,但那眼淚,卻像是水龍頭裡的水,如今閥門不知怎麼壞了,它們就拼了命一樣地往外落。
我狠狠地用手去擦,但不管用,它們落的速度太快,這滴完了還有那滴,真是流也流不完,擦也擦不掉。我混亂地擦了一氣,除了把面板弄的生疼外,那淚水卻仍不見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