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緹上岸十年,習慣的便是欺騙的日子。
他越是跟褚相處,便越是感到煩悶。
陽光刺眼了起來,就算在池塘裡,也抵抗不了那種炙熱的感覺,彷彿是要把他身上的黑暗蒸發乾淨。可這些就像是他的外皮一樣,失去了這些,便猶如魚失去了水,讓他無法適應。
天空藍得澄澈,遠方一人緩緩而至。
殷牧悠身穿著紅白相交的衣袍,眉眼豔麗,唇間也不似往日蒼白,泛起淡淡殷色。偏生他氣質孤冷清雅,與眉間豔麗不同,這樣雜糅在一起,反倒形成一種勾人奪魄的氣質。
再看他的懷中,還抱著一隻熟睡的黑貓。
記憶裡,他始終這樣抱著堯寒的。可堯寒又不是沒有腳,就喜歡在主人懷裡撒嬌,真不嫌丟人。
容緹可憐兮兮的朝殷牧悠望去:“主人,容緹也要抱。”
殷牧悠:“……”發哪門子瘋?
“主人,嚶嚶嚶。”
“你這麼大一隻,抱不動。”
“我可以變小隻一點。”
殷牧悠一臉冷漠:“你覺得一般人,光滑的魚和毛茸茸的貓,他們會怎麼選?”
“魚!”容緹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
殷牧悠哼了一聲:“你說得不算數,褚,你怎麼選?”
褚漲紅了臉,小聲說道:“魚吧……”
容緹眼神一亮,尾巴高興的拍打著池塘的水,濺起一地的水花。
殷牧悠頭疼的望向了褚,而堯寒也從小憩裡甦醒過來,眼神泛著寒意。
“我每次湊近它,都會被咬。”
殷牧悠:“……”對哦,他忘了堯寒不是一般的貓,見誰要誰,牙齒厲害著呢!
殷牧悠低下頭,小聲教育著:“堯寒,以後別這麼兇,你看沒人幫你了吧?”
堯寒露出森森獠牙,眼底兇光一閃。
超兇。
他才不和這死魚一樣裝什麼弱小,一切都以武力鎮壓!
殷牧悠抱得累了,把他從懷裡放到了地上,堯寒一臉懵逼,以為是他要去抱那條魚了。
等會兒……裝弱小?
堯寒心臟砰砰跳了起來,貓是一種很聰明的東西,一旦學會利用自己的外表,就沒有什麼征服不了的事物了。
他在殷牧悠的腳邊蹭了蹭,撒嬌的朝著他喵喵叫。
當殷牧悠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堯寒又揚起了頭,可憐兮兮的用小爪子刨著他的腿:“喵”
這叫聲也太嗲了吧!
殷牧悠啞然失笑,只是覺得累了換下手而已,現在反倒被堯寒弄得想笑。
作為一隻貓薄荷,殷牧悠是很能經受住誘惑的,可思來想去,還是不能傷了堯寒的自尊心,便彎下腰把他抱起:“你怎麼這麼愛撒嬌?”
撒嬌?
堯寒下意識的想露出尖牙,可後來一想,不能被死魚比了下去,又纏著殷牧悠:“喵”
這一幕看得容緹目瞪口呆,對著他做出口型:“……狡猾的貓!”
誰知堯寒直接傳音到他腦海裡:“狡猾的死魚。”
容緹:“……”
夏日陽光刺眼,很快便已至正午。
池子裡的水也熱了起來,容緹從池塘起身,甩了甩尾巴,重新變回了雙腿的樣子。
殷牧悠正想帶著褚去找齊嵐,同他商量這次的事情。他覺得隱瞞著齊嵐反倒不好,不若攤開來將,或許還能尋得更好的法子。
“褚,你把手裡的碗放下,跟我去見齊嵐。”
“見齊將軍?”
“嗯。”殷牧悠朝他露出一個笑容,“放心好了,我會治好你的。”
褚自然全心全意的信著他,乖順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