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點風寒,服的藥好像也沒有效,可以想見當年他到底曾吃了多少藥,搞壞了這一部份。
她嘆了口氣,實在忍不住了,緊緊地抱著他,咕噥:
“冷死我了。”習慣了他的氣味,真討厭聞到這種味道。他不太喜歡性行為,她也相信他根本不會對青樓姑娘出手,但對於談生意就得上妓院這種觀念,她實在很無法苟同啊。
殷戒乘機抱她上床,放下紗帳,才跟著上床一塊共眠。
“你要是跟我成親了,我可以想辦法找個藉口,請那些老爺們改個地方。”
“唔唔。”含糊發出幾個單音節的字,當作沒有聽見。啊啊,果然還是人的體溫夠溫暖,四肢向他投誠,巴不得把他當棉被蓋。
毆戒盯著自己懷裡的無尾熊,很平靜地說道:
“難道你要人家當你是殷府的家妓嗎?”
懷裡的身子頓時一僵,慢慢地仰臉瞪著他。
“你說什麼?”
他神態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完全聽不出任何一絲異樣。
“我可以為你在南京城裡闢謠,但京師我鞭長莫及,今日有人問我,我不是帶了名家妓出門,怎麼沒一塊過去讓他們瞧瞧?”
“我不是家妓!”她罵道。
無視她兇惡的臉,他道:“這兩年來,你哪天不是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你的身子我也不止碰過一次,你沒名沒份的,不是家妓是什麼?”
“是情人!是情人!”可惡!這個混蛋!把她當專屬妓女看待嗎?狠狠在被裡踹他小腿骨。
他不痛不癢,只是很無所謂地說:
“也許在你家鄉這種行為不算什麼,可在這裡,不成親,你的身份僅此而已。”
“你你你……算了,睡覺!”
殷戒皺起眉。這女人……到底把他當什麼了?私訂終身兩年,她壓根沒要成親的意思,他咬牙:“你真要這樣一輩子嗎?”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如果真這麼說,可能今晚她就得一人睡了。結了婚,不過是一個名份而已,她當然無所謂,只是——
“那就當我們今天晚上成親了,等回南京公告大家,多方便。”她含糊地說道。實在忍不住,兩手鑽進他衣內,貼著他溫熱的肌膚。“怎麼這麼不公平?我冷得要死了,你卻好像剛從夏天過來一樣。”
原本殷戒聽見前段話有點惱了,後來聽她聲音顫顫,知道她是真的冷得要命。心頭一軟,將她整個身子納進他的懷裡。
“早跟你說,這幾月京師冷得緊,你一定受不了的。”
“我捨不得離開你嘛。”
他微哼一聲,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她根本是想來京師看看半月書鋪開分鋪的可能性,順道看看她的書賣得如何吧!
溫熱的掌心輕輕壓在她白嫩的臉頰,她滿足地嘆了口氣。
“我可不想拿你當妓女用,半月,你是我唯一重視的女人,再拖下去,人人真要以為你只是我洩慾的工具,你是半月書鋪的老闆,你要你的書鋪因為你敗壞的名聲而倒閉嗎?”
話一完,殷戒就看她又抬頭瞪他了。早該知道她書裡寫著什麼女人要做大事業,也包括她!半月書鋪簡直是她的生命了。
“你該知道這裡的閒話有多可怕的殺傷力。”
“……我討厭……”
“什麼?”
“我討厭麻煩。”她咕噥。
就這樣?就因為討厭麻煩,所以不想成親?殷戒難以置信。
“鳳冠有幾斤重吧……我怕我撐一個晚上會死於非命,以後人家叫我殷魚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用力深吸口氣,說道:“好吧,要成親就來吧!”當縮頭烏龜也夠久,成了親他也安心,她就委屈點當殷魚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