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上菜便可以了。
倒是薛黎陷在一旁二度驚訝,心說這是看到自己剛才摸肚子的舉動了麼?
「二叔倒不真是那般風流的一個人。江湖上說他像第二個二叔,到底是有些壞蘇景慕的名字。」
「嗯,那時候也就你們寥寥人知蘇景慕到底是個甚麼東西。」沉瑟評價的毫不留情。
蘇提燈狡猾一笑,「所以說,茶公子也並非世間人那般妄言不堪。」
「嗯哼?」沉瑟挑眉,對於蘇提燈這種類似於忤逆自己的言語非常不爽。
「同理,沉公子是個甚麼東西,小生又是個甚麼東西,也都是寥寥人知。」
「反而是人人稱讚卻少有識得廬山真面目的薛掌櫃,哦不,正淵盟的一把手,雖是處處好口碑,卻難以得窺一次真顏。」
「怎麼又關我的事了?!」
「沒有,小生只是感慨下。」
「他只是在感慨世人不是一般的瞎。」沉瑟笑著補充後半句,又似乎是想起甚麼難以忍俊的事,無奈至極的搖頭又搖頭。
薛掌櫃三度摸下巴——嘖,這倆人,不帶自己一起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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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中原武林這邊比武舉辦的如火如荼,另一邊原本只是聽先生吩咐送黎叔『一程』的鴉敷卻有點小鬱悶,不知是幾個內心自定義的『一程』了,也沒見著黎叔慈祥道,「好了,你別送了,回去吧。」
直到有點憋不住了,南疆的漢子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心底疑問抖了出來。
已閱風霜的中年人微微笑,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蘇先生說當時言語多有不便,周邊有盯的人,只好藉此法將你送了出來。」
鴉敷一聽這事便知情況不對,匆匆翻開之後,又是一傻——
告訴烏欏,中原這邊,花期到了。
「……這就沒了?」鴉敷顛來覆去看了幾遍,甚至還想學著中原話本里那種小情節看看是不是拿火燎一燎,亦或者過過水之類才能現些甚麼其他字?
可黎叔卻只是笑,「先生做事,向來無須這般雕蟲小技。是怎樣,便是怎樣的。」
撓了撓頭,鴉敷有些不解,卻也只得這麼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50章 卷十二,殺伐意(一)
中午頭的時候,比武暫歇,沉瑟一行人便就著這麼寬敞的大位置隨意點了些東西吃,不像有些在底下站著看的江湖人,此刻還要出去另尋酒樓。
因了這面具的問題,吃東西並不方便——當然,這也就是對薛掌櫃吃相不太好的人來說,如沉瑟和蘇提燈那般本身就是小口文雅吃飯的人來說,根本不是甚麼難事。
「呼嚕,呼嚕呼嚕,咕。」
「咕唧。咕咚。」
「呼……你幹嘛啊……」
一隻素白的手扣在了薛掌櫃的海碗上。
這也得虧著蘇提燈手指生的修長,不然還真難直接給他全攔著了。
沉瑟也停了筷子,雙手交疊著抵著下巴,眼巴巴眨著看接下來的好戲——十多年了,能看蘇提燈暴走一回也是愉悅的,畢竟天天看那張一副『我佛慈悲』的水墨畫裡的臉看多了,也是想要瞧瞧其他表情的。尤其是他失控怒吼暴走之類呃……欸?
「沒事。」
蘇提燈忽然又收了手,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終於緩緩又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像是壓下了所有想同薛黎陷爆粗口的怒火,慢慢起身提了桌下燈籠,「我飽了,出去稍稍透透氣。」
沉瑟點頭表示准許,薛黎陷還扒著一塊排骨啃的起勁了,座椅就被沉瑟嗙了一腳。
這一腳踹的薛黎陷都一顛,薛掌櫃含糊不清道,「你看他那意思,是願我陪著他放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