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幽靈似的走出一道瘦高人影,輕輕的竄進了樹林內,展開身法,直向毛鳳娃追去。
這個瘦高人影,正是毛風娃特別追蹤注意的那個小鬍子老人。
他這時已換了一件灰衣長衫,長髮也束了個儒生髻,顯然也已沐浴更衣,重新打扮了一番。
在前面急急追趕的毛鳳娃,果然被她料中了,一出了小樹林便再看不見鐵牛的影子了。
毛鳳娃心中當然焦急,她有責任暗中保護她這位傻呼呼的鐵牛師哥!但是,雖然她沿著官道盡展輕功追趕,依然沒有發現她的鐵牛師哥!
她不時停下身來遊目察看,希望她能在左右原野的田地間發現飛馳中的鐵牛。
但是,她失望了!她什麼也沒發現,她雖然焦急的左看右看,就是沒有時時機警的回頭向後看一眼。因為她最擔心的小鬍子老人就在她的身後邊。
毛鳳娃早在幾個月前就知道了、鐵牛的武功比她高超的太多了。究竟什麼原因,連她獄中的師父也不知道。
如今失掉了鐵牛的行蹤,只有先向師叔報告全般情形後再作決定了。
心念間,繼續加速向前飛馳,但她仍不時看一眼左右田間,只是她已不再抱著太大的希望。
因為,她知道鐵牛如果全力展開輕功飛馳,矚目當今武林,即使以輕功最著名的高手恐怕也未必追趕得上他。
跟蹤在毛鳳娃身後的灰衫瘦削小鬍子老人,還不知毛鳳娃已改變了主意,依然在她的身後十數丈處輕靈跟進,快閃疾避,唯恐毛鳳娃發現他。
陸山關城北二十里外的鐘鼓鎮上,—家偏僻小客棧的客房裡,一個頭發花自蓄有五柳長鬚的老人,穿著一身土布衣褲,正神情凝重的在房內踱步。
布衣老人年齡已近六旬,由於他滿面愁容,更增加了他老臉上的皺紋又多又深。
老人不遠處的牆邊圓凳上,也正坐著—位柳眉緊蹙、嬌靨籠愁的俏麗少女。這位俏麗少女正是沒有追上鐵牛的毛鳳娃。
毛鳳娃已換了一身水綠碎花淡藍色的布衣褲褂,纖腰上繫了一條同一質料的腰帶,兩隻褲管口也用布條紮了個燈籠結,白襪黑鞋。
雖然是一付鄉下村姑娘的打扮,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一位招惹不得的女娃兒!她把長長的秀髮梳了一條松三股的大瓣子,額前梳了個留海,鬢角剛好露出她那—雙圓潤潔白的耳朵。
如此一來,更襯托得她明媚標緻,清麗超絕,稱得上是位人見人愛的小家碧玉大美人。
但是,她這時正兩眼紅潤,一雙明亮眸子中閃著淚光,顯然是為了追丟了鐵牛,或做錯了什麼事情而氣哭了。
只見布衣老人右手一持長鬚同時停止了踱步。
接著他轉首望著毛鳳娃,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寬慰的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用不著再難過了……”
話未說完,毛鳳娃已氣惱地說:“每次前去在牢裡和師父聯絡,裡面都沒有人,偏偏這—次卻碰上了豬標!”
布衣老人立即道:“你當時就該向他‘噓’聲示驚,並談到我,他自然就會悄悄放你進去了、”
毛鳳娃不由懊惱的道:“師叔您不知道,當時他正扒在桌上睡覺,—看到我就張口大叫出來,他的神志還沒清醒,哪有時間提您的大名……”
布衣老人未待毛鳳娃說完,已揮手阻止:道:“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是該如何儘快找到鐵牛,那小子傻呼呼的,恐怕還不知道重鎮大城要道渡口,都在繪圖懸影捉拿他和另—叫小鬍子老人呢!”
毛風娃幽幽的道:“誰曉得他跑到哪裡去了,我—連追了十幾裡了,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布衣老人一聽“鬼影子”,心中突然—動,道:“鳳娃,自當時在大牢的牆頭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