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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扔了回去,一屁股坐到她對面,沒好氣地問:“你怎麼在這兒啊?”他那天就不該聽她說廢話,否則怎麼會一時衝動回去就找他母皇自請監軍的,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可不就是這呆子嗎?!

蕭容這純屬就是遷怒,白芷陽卻沒什麼回應,只愣愣地看著那隻被她們兩個都喝過的酒杯根本反應不過來這人怎麼就突然出來了。她臉上漸漸燙了起來,慌忙拿起酒瓶想掩飾,可提起一半也不曾往下倒。

“喂,我問你話呢。”蕭容見他發呆,不爽地一拍桌,白芷陽這才抬起眼,最先注意到的卻是他這兩次見面好像都不曾用過本殿自稱,心裡暗暗高興。頓了頓,才慢半拍地回道:“友人出征,也不知她何時能歸。”

蕭容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又奪過她的酒杯,滿滿斟了一杯就往下灌。白芷陽愣了愣,終於看出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殿下?”

蕭容沒理她,只一杯接著一杯繼續喝。白芷陽拿的酒度數不高,可蕭容卻沒怎麼喝過,沒幾杯下肚就上了臉。他臉頰紅撲撲的,卻絲毫沒有十四歲少年該有的天真可愛,眉頭蹙得緊緊的。

白芷陽有點看不下去了,見他還要倒趕忙按下酒瓶不讓。“殿下若是有什麼——”她話未說完手卻被蕭容一把拍開。白芷陽總不好跟他搶,只好嘴上勸道:“殿下若是心煩,不妨說出來,又何必借酒消愁?”

她一板一眼地安慰人,蕭容根本不理,喝完了她的又讓向竹呈上自己帶來的。白芷陽蹙了蹙眉,遲疑了一番,終於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把酒瓶子推遠了:“喝酒傷身,殿下還是莫喝了。”

蕭容本來就沒處發洩,被她一抓火氣一下就爆發了出來。“我喝我的,與你何干。”他甩了兩下甩不開,猛地站起身,晃著步子踉踉蹌蹌地走到她面前。蕭容彎下腰,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迷離的目光在她臉上挑釁地上下打量。“你倒說說憑什麼我不能喝?嗯?”

白芷陽這會兒卻顧不得其他了,蕭容湊得她很近,鼻尖都塊碰到她的了,一說話那帶著酒香的炙熱呼吸迎面而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凝神屏息,瞪大眼,腦子開始轉不過來了。“殿,殿下……”

“憑什麼不能?誰規定我就不能?”蕭容扯著她的衣襟,聲音越來越低,不住地小聲咕噥。“為何偏偏——”只是最後那句話終究是沒說完,他酒勁兒上了頭,眼皮耷拉了兩下整個人就往下倒。

白芷陽嚇了一跳,雙手一圈趕緊抱住他,身子本能一側,卻不想蕭容的唇竟是意外碰上她的側臉。溼潤感一觸即逝,可在她懷中的少年無論是那清淺的呼吸還是柔軟的身子都讓那蜻蜓點水的一觸無限放大。

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腦中一片空白,好像連腿腳都有些發虛。剛才,他,親了,她?!他竟然——

她沒竟然得下去。向竹見此情形早已嚇得臉色一白趕忙上前,“四,四少!”幸好這會兒沒外人在,回頭傳出什麼他不是死定了。

白芷陽一激靈,這才發現溫香軟玉在懷已然許久。她尷尬地紅著臉,默默將蕭容挪著放在石椅上。“馬車上可有大氅?”

向竹看了蕭容一眼點點頭,很快從馬車裡拿了件袍子回來。白芷陽想也沒想就從他手中接過親自給蕭容披上。她都沒有意識上自己此時的動作有多輕柔,多小心。向竹卻全看在眼裡,突然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想了想,對白芷陽道:“四少請回吧,殿下這裡奴會照顧好的。”

白芷陽愣了愣,右手微蜷:“我……我留下吧,若是有事也可幫襯著。車裡可有軟枕?也一併拿來吧。”他一人獨自在外,或許身邊有那兩個侍衛確實用不上她,可她一個女人怎麼好放他一人待著?

向竹不好明說聽罷只得去拿軟枕。白芷陽坐回蕭容旁邊,視線直直鎖著他安然側臉,心裡卻一點也不平靜。

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