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什麼。他自從懷孕以來,平日裡無論誰來瞧他,話題歪著歪著都往孩子上去,這一次自然也是。
兩個男人說著說著,一大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白芷陽還是照樣那個時辰回家賴,只不過這一次身後卻還跟著莫無沙。莫將軍的接風宴,蕭容沒有去,事實上,這還是莫無沙回來以後,他第一瞧見她。四年金戈鐵馬,飽經風霜後終於又早就了冬青另一個戰神。她似乎是還未從邊疆鐵血沙場中適應過來,只有對著洛源輕的時候神色才稍稍緩和一些,只不過,即便面無表情,冷硬沉默,卻比當年那個毛毛躁躁的丫頭有味道許多。
洛源輕眼神一亮,歡歡喜喜地被自家妻主提溜回去,蕭容還望著門口心裡頗有幾分感慨。白芷陽瞧著他從莫無沙進來後眼珠子都沒往自己這邊斜一眼,心裡醋溜溜的,當真不怎麼是滋味。有些想提醒他一番吧又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眼。
好一會兒,蕭容收回視線,餘光一下就掃到她醋意頗濃的臉色,嘴角一彎,笑意盈盈地朝她伸出手。白芷陽頓了一會兒,還是過去把他抱了起來往裡屋走,嘴裡念道:“大夫說了,你臨盆前得多走動走動,不能總是這麼躺著坐著的。”
“我知道的,我上午可是在院子踱了好久,不信你去問問他們。”蕭容摟著她的脖子,腦袋擱在她肩上,睏倦地打著哈欠,“你陪我一起躺一會兒。”
“……好。”
***
過了年關,蕭容的生產期很快就要到了,白府上下繼韓慕生孩子之後神經又開始繃了起來,不止是白家,便是連宮裡兩個都是提心吊膽的,各種補藥時不時地往白府送,冬青最尊貴的兩個人都如此緊張,更遑論是孩子她娘了。日子一入二月,白芷陽的緊張情緒終於到了最高點,白天人是在書院,心卻是時時刻刻掛念著蕭容,最後更是讓子韜院的下人每隔一個時辰給她報個平安。至於晚上那就更加要命了,蕭容睡夢裡一哼哼,她就驚醒過來,緊接著再閉眼根本睡不著了。
蕭容瞧著她滿臉憔悴,心疼得很。“宮裡太醫都派了好幾個過來了,哪裡需要你這麼操心的。”
話是大實話,她再擔心也於事無補,但她總歸是懸著顆心哪能就這麼放下來。蕭容每次這麼勸她,白芷陽就輕輕抱抱他,反而安慰道:“嗯,你也別擔心,肯定大小都平平安安的。”
她整個人一下子消瘦了不少,白芷茗每天看她頂著兩個黑眼圈,作為過來人感同身受地拍拍她的肩。可白傅涵這個做孃的,很快就要晉升為祖母的,對於自家女兒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著實覺得沒出息,每每瞧見都要蹙眉說道幾句。後來姚氏聽見了,一下子就開始數落她當年自己生產的時候,她是怎麼怎麼不在乎他,如何如何不關心他。
白傅涵哪裡能受得住這種無理取鬧的埋怨,嘴巴又沒他厲害,只好就這麼悶頭聽著。白芷陽倒是因此逃過了一頓訓。
二月十三日這天后半夜,白芷陽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點要睡著了,耳畔突然出來一聲細碎的嚶嚀。她一頓猛地驚坐起來,果然就聽蕭容緊接著又悶悶呻/吟了兩聲。
“容兒?容兒?”
“唔,疼。”
“我,我去叫人,你,你——”白芷陽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後,邊說邊往外面衝。屋裡沒點燈,漆黑一片,她又焦急,連撞帶拉地磕磕碰碰。
蕭容怕她撞傷了,還不忘出聲安慰了一句,“你別急啊,我現在又不痛了。”可回答他的只有一聲響亮地摔門聲。不出一會兒,向竹急忙進來點燈,子韜院一下子燈火通明。
他吃力地撐著手想起身,那女人又衣衫不整地衝進來,一俯身就想抱他去產房。蕭容沒讓,反而抬手去替她整衣服,“你瞧瞧你,怎麼就穿著中衣出去了,外面還有那麼多下人呢。”
都這個時候,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