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好說。四人在路上走,最後就變成蕭容和白芷陽並排落在後頭。
白芷陽還在惦記著那三日之約,時不時地看他一眼,心裡猶豫著是等他問呢還是自己坦白。可蕭容卻只側著頭漫不經心地望著街景。
十四歲的少年,微蹙細眉,略帶愁容,墨色身影與這匆忙人□□雜在一起,卻總有抹種不去的鮮明。
她看著看著幾乎是無意識脫口而出:“殿下……”蕭容皺著眉回過頭,眼神卻有些不善。“作甚?”
目光相接,白芷陽腦中方才對他的所有幻想立刻碎成了渣,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人家很不待見她。她慌忙收回視線,直直盯著正前方。“上次你問我的事——”白芷陽說了一半後面的話自動自發地嚥了回去。蕭容掀著眼皮拿眼斜她,壓低聲音只吐了兩個字:“閉嘴。”他好不容易都忘記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芷陽僵了僵,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終於放大到了極限。她吸了一口氣下一秒就扁起了唇,牢牢抿著嘴。她是誠心誠意地想道歉的,他竟然聽都不聽就讓她閉嘴,簡直無理取鬧得太難伺候了。
蕭容卻已然轉了視線,完全沒發現身邊的氣壓也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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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源輕和陸千遙聊得歡實,到了茶肆點了茶才發現剩下那兩人間氣氛冷然,誰也不待見誰。陸千遙有心想活絡活絡,卻發現蕭容也就罷了,白芷陽竟也繃著臉。
這人性子耿直古板,陸千遙是知道的。小時候蘇算梁總喜歡惹她,把她氣得頭上冒煙那是常有的事。可倒是第一次見她跟個男子嘔氣。
一人生悶氣,一人滿臉無趣,剩下兩人待著也尷尬,沒一會兒四人就散了。兩個少年各自回了家,而白芷陽和陸千遙則找了家飯館吃午飯。
“芷陽,你和九殿下怎麼回事?”
陸千遙抬頭看她,白芷陽咬著筷子唔了一聲,含糊道:“沒,沒什麼。”
“沒什麼最好,回頭阿傾喬遷說不得還要遇上的。而且他終是皇子,一個月能見到一次已經了不得了,面上過得去就行。”
“唔,我知道的。”雖然遇不太上,可若是關係太僵回頭為難的就是蕭茹傾,陸千遙未盡之言白芷陽聽得明白。而且這會兒被她說了一句越發覺得窘迫了。對方可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嬌慣了些也正常,她一個女人怎麼還跟他爭這口氣啊,好像有那麼些心胸狹窄。
而且,仔細算算,上次他讓她當馬伕還是因為自己話說得重了,這一次她又沒問到結果,他不給好臉色也算情有可原。再說,小時候她還欠他只燈籠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當真介意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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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王府的佈置沒幾天就結束,蘇算梁在外聽到蕭茹傾賜婚的訊息連忙拉著秦昀回了京,本來還以為她是被逼無奈,沒想到竟是她自己求的。六人都到齊了,那王府的喬遷宴也就定下了日子。
這一日蕭容換了身衣服,已有出宮的打算,含心殿裡卻來了位稀客。“大皇姐?”蕭容套了件外衫,聽到向竹的通傳,疑惑地抬了抬眉。鳳後膝下三個子嗣,關係確實都親近,可關係再近蕭容卻總把親疏遠近分得極為清楚,跟他這位大皇姐終究是隔了一層,對方也不似蕭茹傾一樣經常來找他。
蕭容去了偏殿,蕭茹盡揹著手站在屋裡手中還拿著個小盒子,聽到聲音轉過身臉上立刻帶上了笑意,可眼角處的沉默卻還未斂盡。蕭容動了動唇,嘴角才微微上揚露出些笑容,“大皇姐是要跟我一起去?我正好也打算要走了。”
蕭茹盡搖搖頭,把手上盒子遞過去。“這是給阿傾的喬遷禮,等會兒母皇找我有事,該是去不了了。”她伸出手,神情雖瞧不出什麼,蕭容卻總覺得她似是有些尷尬。按照她們姐妹倆的關係這種場合怎麼會避而不去?只怕是他母皇那突如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