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伏在培元懷裡問:“還心煩嗎?” 培元說:“清風拂面,美女入懷,何以解憂,唯有玲玲。” 李玲是:“別貧了,你要是心煩,就回家住幾天,一來散散心,二來也聽聽朋友的意見。” 培元說:“我待在村裡是為了讓他們電話好聯絡。我估計這幾天,會有人主動提出出錢幫助建橋修路,這個人情有點大,我不想欠。我還是想透過交通局解決,還得考慮以後的道路養護問題,不能老是靠我們自己。” 李玲說:“如果暫時批不下來,有些贊助的錢可以作為借款,等專案批下來再還人家嗎,這樣也可以促一促有關單位。” 培元捧著李玲的臉,又是一陣熱吻,直到憋不住氣才鬆開,連聲說:“高,實在是高。” 李玲說:“你還會說點別的不?” 培元摟住又親了上去。 兩人沿著村外的小路往回走,離公司還有老遠,就聽到電話鈴聲響,培元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廣林剛拿起電話,看到培元進來,就把電話遞給他了。 電話裡傳來郭東的聲音:“我是郭東,麻煩您給找一下丁培元。” 培元說:“郭老師您好,我是培元。” 郭東說:“文章明天見報,依你的意思,儘量不突出個人,所以整篇沒出現你的名字,只是以知青和農民的融合,以及由此推動的農村經濟發展為切入點,提出問題,供大家討論。如果反映好的話,後續會從多個角度去觀察思考這種現象,你先有個思想準備吧。” 培元說:“我一直不想出頭露面,主要是不想招惹是非,但如您所說,如果能為一千多萬知青和他們的鄉親們提供一種思路和模式,個人有點風險也值了。何況您選擇這個時機發表文章,我心裡明白,您是在助力我們建橋修路啊。” 郭東說:“你這是在貶低大哥啊,我就不能為自己的理想和信仰發聲嗎?我只不過比李彬多摔了幾跤,表面看起來世故一點罷了。老哥我身無長技,惟願能為自己心儀之人鼓與呼,你看夠格嗎?” 培元說:“您要折煞小弟啊。” 郭東說:“俗套話就免了,我欣賞你說的那句話,人來到世上,總得做點有價值的事吧。我現在就在做有價值有意義的事,是老弟你給我的機會。今後,我會一直關注你的。你有什麼設想和計劃我都想參與,起碼想了解。” 培元說:“太好了,大哥就是我人生路上的燈塔。” 第二天一上班,培元就撥通了方主任的電話,告訴他山河日報今天有柳林的報道,隨後可能會有各路記者採訪,您得早做準備。 方主任說:“報紙來了我就拿著去柳林,見面細說吧。” 培元又對玉海和東順說:“恁兩個也要有思想準備,記者是無孔不入的,以後這種事少不了。” 說話間韓組長的電話打過來了:“今天的山河日報你看到了嗎?” 培元說:“我這兒沒有報紙。” 韓組長說:“看來需要改進的地方多了,公司不能連份兒報紙都訂不起吧?” 培元說:“報紙到我們這兒,新聞也成舊聞了,我們天天聽收音機和廣播。” 韓組長說:“郭東的文章一發表,柳林就可能引起熱議,你得有所準備啊,我們也得通通氣,有些話需要統一口徑的。” 培元說:“我絕不會主動亂說什麼的,這次他發文章也是說經過您同意了的,我什麼也沒說。” 韓組長說:“你不用裝可憐,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我需要領會你的意圖,然後再發聲。” 培元說:“你千萬別開這種玩笑,我一切以您的馬首是瞻。” 韓組長說:“看看反應再說吧,抽個時間你回來一塊兒聊聊。” 培元說:“我看看報紙都說了些什麼,處理一下手頭的事就過去。” 郭東的文章很短,照片和資料還佔了一半多的篇幅。第一張照片選自安平日報,二月份合同簽約儀式現場,光禿禿的土地上,烏壓壓的一群人。接著是金秋十月的養殖場,大片整齊劃一的房舍,還有正在施工的工地,柳林養殖場和山河省農科院實驗基地的牌子赫然在目。養殖場裡一個姑娘,手中揮舞著小旗,口中吹著哨子,一群肥豬排成隊跟在身後。室外養兔場裡,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