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一拍腦門，說道：“怎麼把這事忘了呢？獎勵資金都是透過食品站發下去的啊，你的豬都交到公司了，獎勵自然更不能少啊，高科長，你馬上落實這個事，和縣裡的政策統一起來吧，按斤豬斤糧，換算成錢打給他們吧。” 培元說：“這個問題解決了，那食品站要和我們合作發展養豬，我該怎麼應付呢？” 王經理說：“他們牽頭的就算他們的任務吧，你算幫忙，你這邊發展的，不能白白送給他，那樣他們就太輕鬆了。” 晚飯後，培元去了江濤家，等到八點多，江濤才回來。 江濤說：“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培元說：“江叔生我的氣了？” 江濤說：“你忙得很啊，聽說省報的記者採訪你都預約不上。” 培元說：“純屬謠傳，我不想招惹是非倒是真的。” 江濤說：“那郭東怎麼跑你那兒去了。” 培元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江濤說：“不管怎麼說，郭東是衝著你去的，你現在已經是樹大招風了，一定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追求什麼虛名。” 培元說：“是郭東主動聯絡的我，我謝絕了兩次了，這次我不在家，他自己來的，我真的不知道。” 江濤說：“現在都說你和郭東關係莫逆，他這次來是大人物派下來的。你都快成神了，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不會有人敢輕易招惹你了。能跟我說說你和郭東的故事嗎？” 培元說：“我和他唯一的交集是李彬，他們是同學，李彬是張斌的姐夫，我和他很談得來，李彬是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幹部，現在是閒人一個。郭東給我打電話時說李彬給的電話號碼。郭東說他也對柳林感興趣，他說，無論從農村經濟發展角度，還是知青下鄉角度，柳林現象都值得深入研究，他想寫這篇文章。” 江濤說：“這可是篇大文章啊。” 培元說：“郭東也是這樣說的，他說全國有成千上萬的鄉村，有一千五百萬知青，如何融合發展，是篇大文章啊。我說，那我就更不敢捲進去了，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被千夫所指了。後來，他答應不在報紙上公開寫，但想深入研究，我也不好說什麼。” 江濤說：“他來的也巧，我們正處理你們縣裡的問題，縣裡的情況就夠荒唐的了，你們公社又跑出來這麼一個活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怪陳主任擔心，如果報道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培元說：“我跟他談過了，他答應不報道這些東西，但他表示驚訝，如此素質低劣之人是怎麼走上領導崗位的，令人深思。他說，凡是涉及柳林的訊息，他不徵得我們同意是不會發表的，他說，他也愛上柳林了。” 江濤說：“陳主任這幾天老是擔心，不知郭東會報道些什麼。你去跟他彙報彙報吧。” 培元說：“好，我明天就去。” 陳主任聽了培元的回報，心裡踏實了。 培元說：“郭東說，他也愛上柳林了，以後凡是涉及柳林的訊息，不徵得我們的同意，他絕不發表。” 陳主任說：“韓組長回來把你們的情況介紹了，我有點擔心，你搞這麼多專案，你們柳林能消化的了嗎？掙這麼多的錢，你們花得了嗎？” 幾個人都笑了。培元說：“這個問題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現在是自己先實驗，如果專案理想，到一定程度，我們會和周邊四鄰合作，大家一起發展。至於錢的問題，我們現在還是負債經營，還清債務，起碼還得兩年，即便還清債務了，還有很多花錢的事等著呢，比方建橋，修路，建學校，還有培育良種，這可是砸錢的事情，但它關係到糧食生產，賠錢也得幹，公社方主任要求三年實現糧食生產上綱要，我雖嘴上沒應，但會努力去做的。” 陳主任說：“你是念念不忘建橋啊，連省外貿公司的領導都替你發聲了。” 培元說：“這話從何說起啊，和外貿公司的談判韓組長可是在場的。” 陳主任說：“正因為韓組長在場，人家才提出這個問題呢。” 培元說：“也是，領導重視才能解決問題呢，不過我可沒和他談過這個問題，這是我們的短板，我遮掩還來不及呢。” 陳主任說：“你不用解釋了，我已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