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說:“說說你們造的脫粒機。” 培元說:“我們那是小打小鬧,都是委託加工拼湊起來的。玉米脫粒機是叫好不叫座,小麥脫粒機還湊合。因為玉米好存放,什麼時候脫粒都行,麥子則不同,它需要曬乾,軋場,時不時的還來場雨,一旦出現連陰天,堆在場上的麥子就捂了,人們說麥收是虎口奪糧,一點不假,所以捨得花錢買脫粒機。隨著集體經濟的發展,農村對小型農機具的需求也會逐漸增加,我們也應該有所作為。” 李主任說:“你們今年的主要工作目標是什麼?” 培元說:“我們還真沒制定目標,我想在肉聯廠走向正軌後,把主要精力放在鹽鹼地改良利用和製藥上。” 李主任說:“好大的氣魄,鹽鹼地改造可是國家級的科技難題啊,你知道全國有多少鹽鹼地嗎?” 李廳長說:“全國有15億畝鹽鹼地,咱們省有2700萬畝。” 培元說:”聽您這一說,我是自不量力了。” 李主任說:“你別洩氣啊,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意義重大,都說你是常常給人驚喜的人,你如果能在這個方面有所收穫,那可是大大的驚喜。” 培元說:”收穫肯定會有的,但不敢說是突破。” 李主任說:“你那麼有把握?” 王廳長說:“他已經動手做了。” 李主任說:“你趕緊說說怎麼做的?” 培元說:“我們準備採取三種辦法,一,壘臺田,種水稻,二,挖排鹼溝,養魚養鴨。三,種苜蓿。現在水塘投放魚苗和鴨苗已經四個多月了,一切正常,苜蓿長勢良好,水稻還不到種植季節。” 李主任說:“真是大道至簡啊,讓你這麼一說,還真令人期待,李廳長,這個課題你們更得跟進了。” 張廳長說:“咱是不是該填飽肚子再談?” 李主任說:“宋秘書你去安排飯,吃完飯繼續。” 吳經理說:“去我們那兒吧,都安排好了。” 眾人一進小餐廳就聞到濃濃的香味兒,豬頭,豬尾,豬心,豬肝,豬腰,豬肚,豬蹄,豬舌頭,豬耳朵,香腸,整整十個大盤。每人面前一碗蒜泥,連酒杯也換成了碗。 李主任說:“這是上了梁山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王東福說:“這叫柳林全豬宴,連蒜也是柳林的。” 張廳長說:“你們再建個釀酒廠,那才稱得上是柳林全豬宴呢。” 培元說:“正有此意,釀酒廠的酒糟還可以作飼料新增劑。” 張廳長說:“培元眼裡到處都有商機啊,你乾脆來商業廳工作吧。” 李主任說:“從長計議,眼下柳林應該是培元的主陣地吧?” 大家都說是。 吳經理端起酒杯說:“諸位領導請吧。” 大家拿起筷子就放不下了,蘸著蒜泥,挨個品嚐,吃得滿嘴生香,那叫一個過癮。 吳經理說:“請大家滿飲此杯,後面還有熱的呢。” 服務員端上兩個大盤。 李主任說:“這個不是安平血糕嗎?” 王東福說:“您先嚐嘗。” 李主任夾了一塊血糕,蘸上蒜泥,吃過後說道:“比街上賣的酥軟一些,還有點甜味,不錯。” 王東福說:“您再嚐嚐糯米血腸。” 李主任嘗過後說道:“現在吃這個有點晚了,我們吃了這麼多香辣的東西,這種清香就吃不出來了,口感不錯,很適合老人孩子和女同志。這些東西在省城都能買到嗎?” 張廳長說:“憑票供應的還可以,血腸和血糕不要票,而且物美價廉,每天一到貨就搶光了。” 李主任說:“這種血糕賣多少錢?” 張廳長說:“四毛錢一斤。” 李廳長說:“和議價饅頭一樣錢了,能不搶嗎?老百姓肚裡還是缺油水啊。你們為什麼不擴大生產呢?” 培元說:“每天出2500斤豬血,全部用上了。血腸已經停產了。” 李主任問:“為什麼?” 張廳長說:“他每天得用4000斤大米,一個月就要60噸,我上哪兒去弄這麼多大米去啊?這不他們又搞出來了血糕。” 李主任問:“血糕的原料是什麼?” 張廳長說:“商業機密,我還不知道呢。” 培元說:“張廳長開玩笑呢。” 張廳長說:“不是你說的配方要保密嗎?” 李主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