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風即將到來,許輕舟需要早早為孩子們準備好寒假作業的紙張,便搭乘著順路的老牛車來到了附近最近的鎮上。 面前的鎮子與其說是鎮,不如說是由許多形形色色的蒙古包組成的暫時駐地。因為蒙古包拆卸簡單,攜帶方便,這鎮子也就近乎等同於可以隨時移動一般,可能這個月是在這片草場,而下個月就跑到了幾百裡外,讓人壓根就摸不著頭腦。 不過這可難不倒大聰明許同志,就算二仙橋不知道怎麼問,成華大道能問出來在哪也行。 步行於街,看著形形色色的手工藝品,又或是牛羊奶製品放在羊毛織成的毯子上,雖說沒有泗國郡城熱鬧繁華,但也有種樸素化簡的風味。 卻見來往的牛車馬車拉著貨物向韃靼的繁榮腹部悠哉行駛而去,不少就地而坐的商人也在含笑為欲要購買的顧客介紹產品。 他是上帝視角,並未與這世間中的任何一個國家存在直接仇恨。但可能曾經是被那阿蘇勒伽的野蠻先入為主而帶偏了思維,他曾一度以為這韃靼是一個尚未開化的民族,野蠻無力,甚至茹毛飲血。可最近這段時間與韃靼孩子們的相處後才發覺,這些草原上的人民亦是努力為了明天而活著的生靈。 而據他所瞭解,兩國的戰爭也並非是因為生性而毫無目的的侵略泗國,軍隊只是遵循了韃靼女帝元央的旨意,所以往日的罪魁禍首與一切的矛頭全都指向了這個整日事多的女皇帝。 “還不傳喚我,你該不會是想著要吊我胃口吧,又或是因為殺了那阿蘇勒伽掃了你韃靼國威風的懲罰?” 許同志心裡吐槽著,真是越發不明白到底是哪裡招惹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帝,如今自己就是個悲哀的質子被困在這韃靼國,一日不把議和談判搞定,他就一日沒法回去。 董兒是不是又在唉聲嘆氣,鳶嵐是不是又恢復了清冷,小月是不是把自己的名字寫滿了日記本…… 越想越氣!許同志不由自主的吧唧吧唧嘴,總能嚐到有些奇怪的放置paly味道在其中… 而此刻,遠在天邊的夜央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無意,正巧於批閱奏摺間抬起了臉,隨即想到什麼般絳唇微啟壞笑道:“怎麼總喜歡瞎操心,莫不是真把自己當成了我韃靼的子民?” 之後又放下了手中關於迅風與聯親大會的報告,起了身在大殿中慢慢踱步。 “如此這般進度還是太慢了些,可他許輕舟偏偏就是個水火不侵,藥石不進的榆木腦袋,一個嬌滴滴可憐憐的姑娘都不懂得撲倒再說,真是將自己當成了聖人不是?” 虎狼之詞從一個女帝口中說出自然不妥,可卻無人敢反駁她,只見她又一揮黑袍坐回了座位上,玉手將那迅風與聯親大會的奏摺拿起後再度看了片刻,靈光湧上腦海,這女帝眼裡的笑意越發令人捉摸不透。 另一邊的許輕舟也是突然間毛骨悚然,然後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將店中還在介紹商品的老闆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新式病毒又要在草原傳播。 “老闆,你這有沒有可供臨摹的宣紙?” “宣紙?嗨,先生有所不知,咱們韃靼國的紙張原來都是由泗國流通到此處,可自從兩國打了仗泗國掐斷了貨源,如今草原上已經沒了紙張供應鏈,現在紙的價格已經快趕上真金價格,估計還要漲呢…哎,也不知啥時候能打完,多少生意都沒法做咯…” 這老闆說的實際,但也確實。 打仗最高興的是商人,但最受罪的也是商人,是看賣的貨物究竟是什麼。 那戰爭之年的鐵價、糧草價,甚至糖價定然是會得到猛漲,而相對的便是日用品、奢侈品會呈斷崖式的價格下跌。 命都沒了,還要精緻還有什麼用呢? 所以還是有許多商人盼望著早點結束戰爭,這樣才能夠早些恢復商貿流通。 “那…哪裡有賣的呢?” 許輕舟心想著少買些也應該足夠。 “先生往前走,那裡有一家新開的百貨商店,若是那裡沒有,那就證明我們鎮上賣完了…” 老闆的話卻有一個關鍵詞被許輕舟捕捉到,他趕忙回問道:“請問,這百貨商店是為何物?” “嗨!先生是從外地來此教書的吧,最近兩年這百貨商店可是席捲了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