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良辰美景,將配鳳霞新眷。 明日便是陸鳶嵐夢寐以求的大婚之日,而此世迎親規矩自是要從女方家乘坐起花轎到男方家,其間還要敲鑼打鼓奏響一路的喜樂,金童玉女灑上一路的紅花糖塊,一直走到許府大門方才作罷。 所以她這新娘子今夜還是要留在原來的陸家小院中過夜,加之陸鳶嵐家中父母早逝,奶奶也要作為長輩去正堂等待她與許輕舟拜堂,此刻也沒了陪伴她的功夫。所以裝扮打理,與她說些婚前囑咐的事儀自然就落到了董慧君身上。 董慧君忙碌著將一些紅粉胭脂準備好,又仔細的看了眼身後那令人豔羨的鳳霞。 那羅素坊老闆娘自然也不敢弱了自家招牌,幾十號紡娘夜以繼日加班加點,終於是將這許輕舟設計的婚服在宴會前趕織了出來。且完全是一模一樣,絲毫不見半點走樣偏差。陸鳶嵐看著套在木模上的鳳冠霞帔,愛惜的伸出手輕輕撫摸,竟一時沒忍住心中的情與喜,溼潤了眼眶落了紅淚。 董慧君自然明白此刻這將要嫁人的心情,卻又笑看著那明日便要踏進許家大門的新媳婦勸慰道:“女兒家一輩子最盼望的莫過於穿上這鳳霞,嫁給自己最心愛得男人。鳶嵐與輕舟終成夫妻之名,明日就要大喜成婚,此番怎麼還落了淚呢?” 此番出嫁大事,女子心中多是慌亂想要尋求慰籍。陸鳶嵐平日裡雖勇敢無懼,可到了此刻卻也如平常家的女兒一樣心中亂糟糟的平靜不得。 董慧君待人溫柔似水,且身上有種陸鳶嵐眷戀的母親之感,她是真把其當做了長輩看待,便上前摟住董慧君胳膊委屈道:“鳶嵐只是太高興了…高興的有些害怕,怕這是場美夢,醒來就再也當不得真…董姨以前出嫁時是不是也與我這一樣忐忑?” 董慧君知其意思,隨即苦笑道:“呵呵,想當年董姨剛出嫁的時候,心裡可比素鳶嵐這樣亂的更很,慌的更甚…況且那時候董姨年齡小,性子也不如鳶嵐這般堅強,心想著要離了孃家嫁給不認識的人,便委屈的不行,光是哭出來的眼淚就有幾茶盅呢!” 聽了此話,陸鳶嵐心裡心裡一驚訝然道:“怎麼?董姨不似鳶嵐這般,早早就見過夫婿面嗎?” 董慧君苦笑著搖了搖頭:“呵呵,哪有?婚前卻連見都未見過一面呢,都是家中父母指定的婚事…還好那人性子也平淡溫和,自是沒吃過苦受過什麼罪,不過談不上恩愛,只當是兩個最親近的陌生人吧…” 她說著又拍了拍陸鳶嵐玉骨分明,白皙似脂的柔荑嘆了口氣繼續道:“所以說鳶嵐呀,你是幸運的。可以嫁與自己喜歡的男人結成夫妻,多少女人想著盼著都不如你這般得了眷顧呢!所以想到這鳶嵐自該是心中慶幸感激,不必傷感或是害怕。是鳶嵐的,便永遠是鳶嵐的,哪怕夢裡也依舊是,還怕他跑了不成?” 聽了如此多的知心話,陸鳶嵐心中再不復方才的患得患失,如蓮般開放了笑容頷首稱是。 “董姨,謝謝您…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呵呵,輕舟若不好好待你,便是董姨也不會給他好顏色看的!” 她這平日裡溫柔慣了的婦人,說起好看的卻也沒半分威脅,不過是徹底開導了方才還有些怕與懼的陸鳶嵐。 陸家宅中董姨勸心開。 許府院內輕舟統宴禮。 許輕舟此刻還在指揮著人繼續佈置會場,眼瞅著明日就要開宴籌客,可此刻還有不少座椅沒有放到位置。 陸家原來的那名下人名喚水生,正跟在許輕舟身邊學著指揮手下,不過心裡也正對此突然加位置有些納悶: “家主,這般多的桌椅板凳究竟是為誰準備呀?本是兩天前就擺好了…今日怎麼又加了這麼多桌凳?” 因為可能會有許多人聞聲前來賀禮,若是冷落人家自然是失了禮數。考慮如此,許輕舟在一進二進甚至內院都設定了餐位,滿滿當當排了一百多桌,足夠容納下接近千人的婚宴,已經算是來者不拒,賀者有位。 可不知為何自從今天白日裡許同志收到條莫名訊息後,突然仰天長嘯一聲,隨即又趕忙派人再去加定了數百套桌椅碗筷, “…還不是在下的某個混蛋師叔,從洛城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