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做事還是跟令人放心的,不過兩三個時辰之後,幾大筐能夠配置清瘟藥的山草藥就被從各家各戶中搜羅出來。許輕舟飛快的一一而過,將所有他所知道的藥材分納與標註,方便日後早已再度爆發流感,他們可以知曉該如何配置清瘟藥。 “這些藥的藥方配比,一定要傳播出去,不論這場流感是天災還是人禍,預防與救治的手段都一定先準備好。” 利民之法可謂之小惠,救民之方莫暴斂其財。許輕舟並未將這些能夠救命的珍貴藥方以謀取私利,慷慨的將它們無償貢獻了出去。 看著許輕舟奮筆疾書所寫下藥方,一旁研墨的白桑不由得輕聲一笑:“曾經主人從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呢。對主人來說,一生就只是為了追尋心中所向往的絕對自由,並且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在了其中。世界之中的其它風景是何模樣,卻從未靜下心來仔細欣賞。” 但很明顯,許輕舟並不是白桑口中那個主人,只是如今的許同志也已經徹底擺爛。反正無論怎麼解釋,白桑與有蘇心有蘇樂幾人還是會把他當成那個曾經院落中的少年。 不過白桑的話卻又讓他慢慢低下了頭,目光似乎看到屋外被籠罩著萬妖城的神佑,而原本的川國定然也會有這般安定之物。 “自由…” 自由是許輕舟過往二十多年生命歲月中曾經嚮往過,但最終又無奈拋棄的本質。他以及他所在意的人用愛給他畫下了一個圈、一個桎梏、一道枷鎖,讓許輕舟再也沒有刻意去追求過什麼。 直到如今,那個圈才被徹底的彌補而消弭… 有蘇樂在用藥杵研磨草藥,對她來說這個活十分的新鮮有趣,況且還能夠幫到自己的心愛哥哥,自然會不留餘力。她耳朵一直在聽著身邊話語,偶爾聽到有意思的事也會低頭偷偷的笑一笑,但當聽到是要誇許同志,這小狐狸可來了勁,將藥杵一方揮動著小粉拳義正言辭道:“舟哥哥現在可是要做大善人的!雖然以前就只是保護小樂的小善人,但如今已經能夠心懷蒼生,願意為更多的生命謀取福祉,就快要成為大大大善人乃至聖人啦!” 聖人什麼的許同志可不敢想,但因為聯想到屋外的神佑,又想到神佑之下神明都不插手與調節的戰爭,如靈光乍現般的一個疑惑出現在了許輕舟腦海之中。 “究竟是生命至上,還是神明至上……” 但他離哲學哲思的境界還差這十萬八千里,卻也只是自嘲的搖了搖頭,隨後動筆將所有的藥方備註仔細。 屋外的雪時而落時而歇,此刻卻也不敢再有耽誤,所有的鍋爐裡熬煮著熱湯藥。 突然似乎是有誰在不遠處驚呼了一聲,引得眾人以為敵人襲擊,趕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推門去看。 天色還是很昏暗的,忽明忽滅的神佑依舊高懸在世人頭頂,而雪雲之中似乎是有什麼在快速移動。 定睛細看居然是一道銀色的飛光正從天邊極速飛來,響亮的鳴叫聲不禁讓人為之側目,有蘇樂眯起雙眸為看得仔細,待看清之後竟是萬分驚訝道:“那是城主府通知各部落通訊所用的雪隼,只有在萬妖城發生最嚴重的大事之時才會使用!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在有蘇樂驚訝的呼聲,只見雪隼轉身極衝飛衝而下,待一個漂亮的振翼緩速後穩穩停在了象徵著村中心的高高紅木杆之上,村長則是快速從屋子中拿出一個特製的口哨對其尋聲呼喚。 這隼很聽話,在村長手中吃了乾肉後便再不動彈,眾人見隼的膝腳上綁著塞信用的小竹筒,都湊近了些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蒼老的手顫抖著將其中的信開啟檢視,年邁的村長在看完之後明顯呆滯了好一會,才又緊皺著眉頭將其信封塞回了竹筒,隨後將它再度放回了空中,因為雪隼還要再去給其它部落繼續傳達這封信的內容。 “究竟發生了何事?” 眼見村長神色極度低沉,有蘇樂心中的忐忑也愈加強烈。 “大人…信上說前線戰事突然加緊,南疆國再度大軍齊齊壓進,地儀驅所強化的神佑保護可能堅持不了太久了。而且據前方探子來報,說是南疆國中來了一位奇怪的人物……此人可能有方法破開神佑的庇護,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