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僅只幾句話的介紹,便引起了錢百川的興趣。
徐炳對劉知微所講的卻全不感興趣,他目光遊離,無意中瞟向船艙的窗外,忽然之間睜大的眼睛,張開了嘴巴合不攏來,滿臉都是驚詫之色。
他伸手指著窗外,大聲道:“你們快看,那艘船怎,怎,怎會如此之大。”
錢百川正聽得興頭上,被徐炳的呼叫橫加打斷,不由得心下不悅,道:“海上的船隻有大有小,徐將軍何須大驚小怪,那船難道還能有本縣的座船大麼……”
他這話還未說完,順徐炳所指望去,也突然瞪直的眼睛。
那一側的木窗正是對著外海,透過視窗,錢百川只瞧見一艘船艦正迎風破浪,朝向南澳港駛了過來,而令他驚異無比的,是那艘船實在太過巨大了。
錢知縣的這條三桅福船長約十丈,船舷出水丈許,已是不算小了,然而對面的那艘船艦,長度至少有四五十丈,船舷出水高達五丈,共有九根桅杆,掛著二十餘面船帆,在這等龐然大物的面前,他的座船隻是一塊小舢板。
片刻之前他還在說,南澳這種小地方不可能有大船,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洠Ъ��爛嫻娜聳凳撬�約翰哦浴�
驚異之餘,錢百川有面子不由得有些難看,道:“本朝的‘禁海令’頒佈多年,民間不得製造雙桅以上的大船,此船如此巨大,竟有九桅,實是明目張膽地違反朝廷禁令,劉主薄,速派衙役捕快前去調查,此船到底是何人所屬,本縣要依律治罪。”
劉知微唯唯稱是,一旁的徐炳臉色卻開始發白,他是武將,比起錢百川劉知微這些文官還是稍有些眼力,看出海上的巨船,根本不是尋常運貨的商船,而是一艘戰艦,在側舷上層層排列的方窗,分明都是炮孔,如此大的孔眼,其後所安裝的恐怕皆是數千斤以上的紅夷火炮。
這些炮孔足有數百之多,對方如若有意攻擊,數百門紅夷火炮只須一次齊射,就能把錢知縣的三艘官船全部轟成碎片。
不管這艘巨型戰艦是歸何人所有,都絕非他們所能招惹的,錢百川把老虎當綿羊,還想要治人家的罪,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徐炳正想出言勸阻,錢百川卻忽然“咦”了一聲,道:“那些邊是怎麼回事,怎的有人闖進碼頭來了。”
為了迎候新到任知縣的座船,整個南澳碼頭早已戒嚴封鎖,不準尋常漁民人等進來,此時卻見數十騎從碼頭外徑直馳了進來,守衛的官兵衙役居然紛紛閃避讓路,不敢阻擋。
錢百川的臉色沉了下來,今曰他新官到任,本是想要擺一番排場,以便在南澳立下官威,哪知所遇到之事竟如此不順,那些闖入碼頭的騎者有男有女,看裝束並非官府中人,只是一些平民百姓而已,而其中甚至還有一棕一白兩頭長毛大狗。
徐炳望向碼頭,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說道:“那邊進來的好象是柴大善人的家士,難怪兵士們不敢擋阻。”
錢百川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柴大善人是幹什麼的,難道是當朝的王候不成,連官兵都不敢擋他。”
劉知微道:“大人有所不知,柴大善人名叫柴林,是本地最富有的鄉紳,勢力很是不小,這南澳鎮上的各種產業,有一大半都是他家所有,據說柴府還養了數百名門客,皆是大能之士,剛才屬下所言道的在本地做官須得注意的事,便是不可以開罪柴家。”
錢百川一拍桌案,瞪眼道:“說甚麼柴大善人,不過是一介鄉紳而已,有何不能開罪的,要知本縣才是南澳的父母官,來人啊,去把這些強闖碼頭的刁民全都抓起來。”
見錢知縣發怒,徐炳和劉知微面面相覷,皆是一幅苦臉。
這時那一干人已經縱馬馳到了岸邊的木橋上,紛紛勒韁停住,翻身跳下馬來,只見當中一人走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