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鱗道:“好,‘霹靂堂’的雷堂主何在,叫他準備點燃火藥,等潮水一至,就炸掉礁石。”
要炸掉卡住寶船的礁石,又不損及巨船,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對於慣用火藥的撫州“霹靂堂”來說,卻並非做不到,先前那位雷堂主已在礁石上鑿好了槽洞,將火藥安放在其中,只等著時機到來便可以點火引爆,
卻在此時,只見一名唐門弟子拿著一支羽箭,急匆匆地奔進了艙門,手中那支羽箭的箭桿上還用絲線綁著一個紙卷,這名弟子走到唐紫鱗面前,稟告道:“報副門主,剛才有人把這支箭射在了船舷上。”
唐紫鱗皺了皺眉,伸手接過飛箭,問道:“可瞧見是什麼人射來的。”
那弟子答道:“天色太黑,看不清是何人所射。”
唐紫鱗將箭桿上的紙卷取下,展開觀看,臉色瞬時就沉了下來,
他目光轉向站在窗邊的華不石,道:“華少爺,這張紙箋是寫給你的。”
華不石道:“哦。”他上前幾步,接過了唐紫鱗手中的紙箋,只瞧了一眼,神情就已大變,
這是一張三寸來寬的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一行字:
交惡狗門華公子,要想他夫人活命,馬上到南石崖來,別忘帶上玉石財寶
這一行字是用墨筆所寫,十分潦草,筆架凌亂,顯是書寫者有意為之,目的是不想讓別人辨認出筆跡,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張標準的勒索錢財的信箋,黑道中人綁票了人質,通常都會寫這等勒索信送交金主,但是,這張信箋在此時此地出現,卻實在太不尋常,
如今正是風暴海潮將至,眾人就要乘船離開此島的關頭,即便有人要做綁票勒索的買賣,也不應當選在這種時候,除非此人根本就不想乘船脫身,
而箋上所寫的“玉石財寶”,別人或許還不會感覺有異,華不石的心裡卻清清楚楚,所指的定然是他在南澳鎮上所得的“盤龍珏”,
寫這張紙箋之人,竟能知道“盤龍珏”落到了他的手裡,這已經足以讓這位大少爺心中震驚萬分了,
晌午時分,海紅珠就跟隨著華不石和“惡狗門”的眾人來到了巨船上,可是現在,眾人尋遍了整條船,卻再已找不到她的蹤跡,
甲板上,白奕靈滿臉惶急,說道:“就在一刻鐘前,我還瞧見紅珠姑娘在船艙裡,現在怎麼就不見了呢。”
照看海紅珠本是白奕靈的職責,華不石早就對她有過吩咐,可是海面上風暴將至,天象劇變,她忍不住跑到甲板上觀看,就把海紅珠一個人留在船艙裡,如今海紅珠失蹤,最為著急的就是白奕靈,她兩眼通紅,幾乎就要哭了出來,
楚依依,朱洪和孟歡也都站在一旁,臉上也都滿是焦急之色,
華不石緊盯著那張紙箋,過了半晌才道:“此事不怪靈兒,對方既要劫人,就算你在旁邊,恐怕也阻攔不住,看起來,我也只好去一趟南石崖了。”
“華少爺且慢。” 說話之人是唐紫鱗,“如今風暴傾刻便至,海上的潮水隨時都會漲到山前,現在去那座石崖,只怕會耽誤出航的時機,不太妥當。”
站在一旁的秦桑也道:“唐門主所言極是,那人在這種時候綁走華夫人,想必就是為了拖延我等駕船脫身的時間,以妾身看來,這綁票之人多半就是陸秋鴻派來的。”
華不石道:“唐門主不須擔心,潮水漲到山下,時機得當時你們儘可以炸掉岩石駕船啟航,用不著等我回來。”
他說出此話時,表情甚為堅決,顯然已經做了決定非去不可,唐紫鱗卻暗皺眉頭,神色間有些猶豫,
正如秦桑所說的,在這等關頭綁票勒索,綁架者多半是陸秋鴻的人,其目的也不言自明,而且,此人很有可能就是一眾門派中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