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南雪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幾人停下了動作。Jenny看著方南雪回來,問:“阿雪,什麼情況?能說嗎?”方南雪打了個呵欠:“周太太腳受了點傷,周先生不會處理,我已經幫她包紮好了。我想邀請周太太和周先生明天過來打麻將,你們看?”
tom現在沉迷麻將,無法自拔:“終於有新人加入了。不過他二位會打嗎?會不會的都不要緊,他不會我也能給他們教會。他們幾點來?”朱召也鬆了口氣,他這幾天有點打夠了:“他們肯加入就最好了,我也能休息休息。但是周太太既然身上有傷,就不好在這裡擠著,不如明天去對面打,tom你也不能抽菸了,周太太是病人需要空氣好一些的環境。”
方南雪忍住笑:“他二位都會打。只是有件事情我得提前和你們說一下。”她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匯聚過來,方才低了些聲音繼續說道:“周太太是小腳,最近在放開。所以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太好。大家明天儘量不要過多的關注這些。其他的你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幾人心下了然,Jenny有些好奇:“阿雪,那我能跟她說看看她的腳嗎?我沒見過。”方南雪搖頭:“最好不要。她應該不會喜歡裸露這些地方給人看的。老一輩的女人都比較傳統的。”tom也幫著打消Jenny的念頭:“這些女人的腳只給自己的丈夫看,連兒女都不一定見過。你就不要說這些話了,免得人家不高興。我們是約人家來打麻將的,最好不要過問人家的隱私。”
幾人同意後,方南雪有些小開心,臨睡前開啟筆記本寫道:“民國八年九月初一,風和日麗,觀陋習腳骨折斷之慘狀,感同身受,吾身處此世,身體健全,實乃大幸。”
九月二日,小雨,微風。雨停後,方南雪和徐立帆、朱召終於在許久不來的甲板上轉轉。周太太和周先生的加入,讓戰局有了新的發展。
徐立帆看著海面笑道:“兩對夫妻對戰,互相之間心有靈犀,不知戰況如何。”朱召笑的雞賊:“tom這些天一直打,應該也打夠了。我瞧著他今天想下桌子,但是沒想到我們先下了。”徐立帆也笑:“連續坐了這麼多天,誰能不煩躁。只是這船上實在是沒東西打發時間了,聊勝於無而已。”
方南雪看著飛過的海鳥,問了句:“帆叔,咱們大概還有多久到西海岸?”徐立帆:“不出意外,半個月左右。”
“還有那麼久。”方南雪想到還要在海面上漂盪半個月,就快樂不起來。徐立帆看著蔫巴巴的兩個年輕人,問:“阿雪,最近跟著周先生,學的如何?”
方南雪嘆氣:“越學越覺得自己連半罈子水都算不上。哎,若是周先生能給我把這一本都講完,我估計我顧老師和陳老師下次見到我得刮目相看。但是我也只能想想,周先生他們是要去投奔兒子的,就說他們兒子在國外很多年了,現在已經定居在外面了。”
“哦?”徐立帆倒是感了些興趣,追問道:“可知在哪個地方?是做什麼的?”方南雪搖頭:“還不知道,下船的時候應該能見到人。說是會來接。”
說話間,一群海鳥從遠處飛過來。朱召看著鳥飛過來,說道:“你們說這些鳥都是從哪兒飛來的,這四周都是海,它們飛累了停在哪裡休息呢?”徐立帆看著越飛越近的鳥群,招呼二人一起往回走:“它們累了睡哪兒我不知道,但是我們要是再不走,它們可能會拉屎下來。”
朱召不信邪,不信邪就沒有動,還對著飛來的鳥群伸出了手。於是,當那隻鳥停在他手上並且流下一點稀稀的排洩物在他手上的時候,他的尖叫響破了雲霄。
方南雪笑的不能自拔,徐立帆也忍俊不禁。二人蹲在地上笑了好一陣,方南雪才起身,看著氣冒煙的同伴,學著tom的語氣:“噢,我的朋友,你不要生氣,這群可愛的小鳥只是想讓你記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