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漂亮!”佟鷺嫻興奮地說道,火光映亮她的臉膛。
這一刻,我對她除了敬佩沒其它想法。
兩輛卡車一前一後,避開大路,駛入鄉間小道,抄近路趕往鄂南。
困極了的我被卡車顛簸得昏昏欲睡,但每當快睡著時又被顛醒,只得換個姿勢再睡,再被顛醒。
鄉間小道不比大路,一遇到凸凹不平的路段,車身便晃盪得厲害。
我煩躁地嘟囔一聲,顧不得髒,乾脆躺下來,拿手臂當枕頭擱在腦後,無意中瞥見佟鷺嫻美美地靠在爾忠國胸前打盹,毫不避嫌。
我翻轉身背對他倆,只當沒看到。
途中,卡車停下幾次,加汽油,換司機。隨著天色漸漸變亮,周圍的山也多起來。
暈暈乎乎的我不知道身在何方,只知道車一直在往南邊趕。
太陽當頭照,不用看錶就知中午來臨。像經過暗示一般,肚子立即有了餓的感覺。
不知誰拿胳膊搗了搗我,抬眼看去,一隻罐頭遞過來。“餓了吧。”爾忠國說道。
我揉了揉眼睛,不客氣地拿過來就吃,不再考慮餐前必須洗手的衛生問題。
我要上前線了,那可是真正的戰場,吃了這頓還不知有沒有下頓,講究什麼?
佟鷺嫻託著腮幫子看我吃:“小心噎著,沒吃過日本人的罐頭吧。味道可是‘哦一兮’。”
我懶得搭理她,上個世紀的土包子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擺譜?
在我這個美食家面前拿一個破罐頭說什麼“哦一兮”,真小瞧人。僅僅生魚片我就消滅過十幾斤,壽司更是不計其數。鮑魚,魚翅,澳州龍蝦,北極貝,非洲大馬哈魚等等,本小姐我什麼沒吃過,會不知道什麼叫“哦一兮”?
“忠國,一會兒進入鬼子戰區,你到另一輛車上去,這輛車負責掩護。你妹妹交給我照看,不會不放心吧。”她這話說就說了,居然又發嗲。
爾忠國只說了一個字“好。”
下午兩點時,我們距離鬼子的防區非常近了。佟鷺嫻和爾忠國研究過地圖,參照鬼子兵力部署方位,選擇防禦最薄弱的軍團交接地帶作為穿越路線。
又一次加汽油、更換司機時,佟鷺嫻命令大家最後放鬆一次,好輕裝上陣。
在地上舒展四肢的“鬼子”們不約而同地散開,各自隱蔽到不同的方位去。
佟鷺嫻朝我一抬下巴。“你怎麼不去?”
“去做什麼?”我還在琢磨那些人去了哪裡。
她痞氣地看著我:“你只進不出的麼?”
我恍然大悟,她說的輕裝上陣是去方便啊。
“傻瓜。”她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拖到草叢裡。“我替你看著呢。快點,別磨蹭!”她將我摁下地。
“你在我面前我沒法方便。”我又站起來。她穿著鬼子制服站在那裡讓我緊張。
“你這小無賴毛病真多。”她拿手指戳了我腦袋一下。“那邊去!”她朝不遠處指了指。
我立即把自己藏進茅草叢裡,但又扒開草偷看佟鷺嫻。難道她只進不出的?
那女人矜持地抱著雙臂站在樹前,四下瞥瞥,突然非常迅速地蹲下身去。
我很想笑,怎麼說她也是個女人,表面看是個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特工頭頭,可畢竟男女有別,荒郊野外也須謹慎。
我走出草叢,她還蹲著,朝我揮手,不許我靠近。
誰稀罕看你?我一扭頭,打算離她遠遠的。
“站住!”她叫道。
“不是你讓我走開的嘛。”我頭也不回地說道。
“不許出我的視線。”她扔了一個樹枝朝我砸過來。
“你臭死了,跑出十里外也能聞到。”我故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