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眼尾泛著紅,也不知是被氣著了還是覺得委屈,他抬起頭,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溫池。
溫池淡定地和他對視。
平安沒想到他的目光會被溫池逮個正著,頓時猶如耗子見了貓似的,趕緊收回了目光,一聲不吭地轉身往院子裡走去了。
溫池看著平安逃也似的背影,沉思了一會兒,才繼續往屋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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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拔草和修剪樹枝都是體力活,但是真要比較起來的話,修剪樹枝比拔草辛苦得多。
宮裡倒是有專門做這方面差事的宮女太監,但是他們可不會來竹笛居幹活。
沒有人指導又從未乾過這些活的平安在一開始就被難住了,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把小剪子,非常吃力地修剪著小樹上雜亂的枝葉。
平安的動作並不熟練,甚至不小心把小剪子戳到了手上,鮮紅的血液立即順著傷口冒了出來。
然而平安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很冷靜地找來紗布將受傷的手指包紮好。
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平安手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應該都是拔草時弄出來的。
溫池坐在石凳上,撐著下巴看著這一切。
這時,若芳走過來,把幾封信件放在溫池面前的石桌上:「溫公子,溫府又差人送信來了。」
溫池看了一眼,表情不變:「收好就行了。」
若芳遲疑道:「溫公子,送信那人說事關緊急,請溫公子務必將信拆開檢視。」
溫池覺得好笑,撲哧一聲:「那個人哪次不是這麼說的?」
「……」若芳這才反應過來,臉頰發燙地伸手將那幾封信拿好,「也是。」
如今溫家的聲譽跌入低谷,溫長清和許氏自然會想方設法地聯絡宮裡的溫池,別說三天兩頭地送信了,他們還親自來拜訪過幾次,只是每次都被侍衛擋在宮外——若是沒有太子的允許,他們不能隨意進出東宮。
這樣一來,正好如了溫池的意。
他不想和主角受那一家子正面槓,把太子當做擋箭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臨走前,若芳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小聲問道:「溫公子,你心情不好嗎?」
溫池愣了一下。
若芳看了眼不遠處在苦哈哈修剪著枝葉的平安:「還是說平安惹你生氣了?」
溫池恍然,原來若芳以為他在太子那裡受了氣,才回來把平安當成了出氣筒。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真是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向若芳解釋什麼。
以前他還覺得平安的行為舉止很奇怪,既想讓他在東宮裡頭立足又不想他過分親近太子。
經過昨晚那件事後,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平安應該是四皇子黨羽那邊安排過來的人,既想幫助他在太子面前刷足存在感又不能讓他對太子產生真正的感情。
簡而言之,那個幕後主使想把他培養成一個聽話的傀儡。
只可惜平安的段位太低了,這麼快便讓他發現了破綻。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許是那些人並沒有把真正厲害的人安排在他身邊,畢竟溫家不是什麼名門旺家,而他之前所用的「溫良」的身份在眾多千金公子中也只是個無名小卒罷了。
儘管平安段位不怎麼高,可溫池還是不敢徹底撕破臉,便只能用這種法子來消耗平安的精力,讓他少作妖。
溫池思來想去,發現自己真是聰明極了,居然能想出這麼一個絕佳的點子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慫的!
另一邊,張彩繪也定好了茶宴的日子,就在五日過後的下午,地點在溫池去過一次的湖邊。
張彩繪似乎很擔心被溫池拒絕,不再像之前那樣親自上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