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懋生去了勤園,顧夕顏帶著段纓絡去給徐夫人請安。
只要離開梨園,顧夕顏就會帶著段纓絡,總覺得這樣,好象就更安全一些似的。
徐夫人已經起了床,顧夕顏進屋的時候剛剛梳好頭。
她從鏡子裡看見梳戴簡單,表情恭順的顧夕顏,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我可不是老古董,你不用這麼早來!”
顧夕顏就低眉順目地笑了笑:“母親體恤媳婦,可媳婦也不能因此就壞了規矩!”說著,接過了身邊婢女手中的水盆端了過去。
徐夫人在顧夕顏的服伺下洗了臉,化了一個淡淡的妝。然後出了內室到了外間炕上坐下,顧夕顏敬了茶。喚了嬤嬤擺早飯。
徐夫人接過顧夕顏端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笑道:“昨天的事,易嬤嬤都跟我說了,只怪我考慮得不周到。委屈你了!”
顧夕顏笑道:“母親這麼說,媳婦心中甚是不安。大侄子結婚,媳婦眼皮子淺,幫不上什麼。全都是母親在操心,有嬤嬤們傳達不到的地方,還要母親擔待著,說起來,都是媳婦的錯,沒能幫得上忙。”語氣極其恭敬。甚至還帶著一絲懊悔。
徐夫人聽得一怔,不由仔細地打量顧夕顏。
顧夕顏眉頭微蹙,好象很沮喪的樣子。
徐夫人眼中閃過異采,笑道:“貞娘想今天就搬過去,你的意思如何?”
顧夕顏恭敬地道:“家裡的事,自然由母親做主,媳婦一切都聽您的。”
聽我的,聽我的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巧園去。聽我的,聽我的還扣著梨園的月例不發。
徐夫人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有些悵然地道:“本來照我的意思,是不想她們搬……有些事,我本不想開口的,可如今懋生髮了話。又不能駁了去。你雖然剛進門。但投我的脾氣,我也不把你當外人。就跟你直說了。當初,葉夫人在的時候,曾經許了貞娘,讓她進門的……”
竟然還有這種說法?
徐夫人的話又有幾份可信度?
顧夕顏鄂然。
徐夫人看在眼裡,同情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道:“她出身名門,又是寡婦身份,我心裡是不願意的……所以這事一直拖著。你可要多個心眼才是……”
顧夕顏就垂了頭,有些心神不寧地道:“多謝母親提點!”
徐夫人一副為她擔憂的樣子:“好孩子,快生下子嗣才是……說起來,爺今年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可拖不得了。到時候,就是再不願意,我也沒有立場再攔這事了,到時候,你也只有忍著……”
顧夕顏就從衣袖裡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兩人正唏噓著,有婢女進來稟告方少芹來了。
徐夫人就忙向顧夕顏使了一個眼色,道:“快把眼淚擦乾了……有什麼事,要放在心裡,可別露在了面上。”
顧夕顏只覺得毛骨悚然。
這樣的徐夫人,如果自己不知內情,一定也會和她生出親暱感,也不怪葉紫蘇上了當!
顧夕顏就輕輕應了一聲,仔細地擦了擦眼角。徐夫人見顧夕顏收拾妥當了,這才讓婢女請了方少芹進來。
方少芹穿著一件藕荷色的立領掐腰夾襖,喇叭袖,袖口緣邊都鑲著雲紋金邊,下身是鴉青色的八幅裙,正面繡著大朵的牡丹花,腳下是同色的高低鞋,高佻的身材,更顯得亭亭玉立,腰肢如柳,只是臉色有點蒼白,沒有一點新娘子應有的喜慶。
顧夕顏想到了一直沒有音訊的魏士英,不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方少芹分別給徐夫人和顧夕顏問了安,易嬤嬤親自端了繡墩給方少芹坐。方少芹見顧夕顏還站在一旁,笑道:“嬸嬸在這裡,哪有少芹坐的地方。”
徐夫人就笑道:“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