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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袖衽,摸出莫邪之匕虛空晃動,全不見刃上有絲毫異色光芒,不過就是油燈的點火閃爍搖曳,恍恍惚惚,心想:“奇怪,奇怪,倘若此人確是被妖怪吸魂而死,冤亡枉故之地,多少會留下一些妖息鬼氣,怎麼我這匕首全無反應?就算那殭屍妖怪神通廣大,用了邪鬼蠱戕害無辜,但我已唸誦口訣,壯大莫邪法力,怎可能還是毫無察覺?”見曹甲重沉吟不語,不敢打擾,又見周圍並無其他異狀,百無聊賴,緩緩退了出來。鍾月敏急忙迎上去,問道:“怎樣,可看出什麼端倪?”穆雙飛嘆道:“我也是一頭霧水,且待野郎中出來說話。他看的仔細,不比我此刻心浮氣躁的。”鍾月敏道:“你和我一般,雖然不懼死人,可是見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屍體,心裡總是很不舒服,再想要安安心心做下一件事,難也。”兩人就在廳中,各尋了一張椅子坐下。鍾月敏不怕妖怪,畢竟女兒家,對於鬼魂卻頗有些悚然忌憚,初時覺得周圍涼氣嗖嗖,不住起寒戰豎雞皮疙瘩,便將椅子朝穆雙飛貼去,最後不知不覺挽住他的臂膀,駭然恐怖之意才大為消減。聽得外面傳來幾聲吆喝,如飄惚之柳絮蘆花,風捲即散,難以凝晰,兩人雖聽不分明,也知該是*官兵或那唐州除妖隊之人喝嚷。

不多時,聽腳步聲響,曹甲重提著藥簍走出,轉身將紅線線頭就著柱子綁紮好,也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不待穆雙飛和鍾月敏問話,低聲說道:“依我看,此命案並非妖禍,而是人罪。”說完話,攤開手掌,掌心處託著一點猩紅綿綢,認真打量,卻不是綿綢,而是一小片花瓣。他接著說道:“穆公子,你年少遊歷,大江南北走過了不少地方,凡間城廓野村自不必說,就是妖界魔地,也有涉足閱歷,可聽說過雲南群山幽谷之中,卻生長有一種‘兇魔之花’?”穆雙飛臉色駭然,驚道:“難不成你掌中的物事,就是那害人邪花之殘留花瓣?”急欲將鍾月敏連人帶椅推開,聽曹甲重道:“不怕,此物早已萎靡,再也害不了誰。我看那刁屠夫多半是因此花而亡。我在窗外臺楣發現此物,嘿嘿,尚看見一枚零落腳印,絕非妖怪所留之。”

穆雙飛才要說話,忽然見鍾月敏臉色陡變,低聲道:“有人。”三人急忙起身,滅了油燈,將椅子原位妥置,輕輕轉入帷幕之後,那裡雖也拉著禁入細線,卻是黃線,不過抬腳工夫便可邁過。聽得瓦上傳來咯啦啦響動,須臾一條繩索懸下,離地面不過二尺餘。三人偷眼望去,心中奇怪:“這可不是夜行客常用的鐵爪懸鉤麼?不知是什麼人,竟然也潛伏而來?”但見一條人影悄無聲息地滑下,掏出火摺子,四下照耀,渾黃光芒之下,看的真切,卻是毛屠夫。便在此時,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喝道:“只怕那仵作早些時候被富貴小廟中的和尚道姑屍體嚇壞了神志,此刻依舊不清醒,自然勘驗不嚴。我們再看看仔細,蛛絲馬跡,亦放過不得。”毛屠夫大驚失色,慌忙扯動鐵爪,孰料愈是忙亂,反愈不能濟事,那爪子鑲嵌得幾片結實瓦梁之間,卡的緊緊地,竟車不下來。他不敢強行扯拽,唯恐因此驚動外面來人,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將下面繩索胡亂盤轉繞成一個繩團,然後朝上面扔去,正被橫樑架著,旋即匆匆跳入牆角,那裡有一個偌大的花瓶,跳了進去。響動紛沓,喧囂越盛,有人議論道:“這裡居於后街,陰氣甚重,我都覺得有點冷了。”“那刁屠夫莫不是果真被殭屍犬妖所害?奈何皮肉完整,沒有被吃盡?”“依我看,定然是那妖怪作為。你想想啊,刁屠夫是賣狗肉的,一生之中,操刀執刃,也不知親手殺了多少隻黑毛黃毛之狗犬,積累了滿缽錢銀。那殭屍犬妖必是氣憤不過,於是殺了他,好替同類報仇,未必是因為腹中飢餓的緣故。”呱噪紛紜,聽之動靜,來人須臾便到了大廳階前。“轟隆”一聲,大門應手而開,月光傾斜而入,鋪灑在花磚地面上,走進七八條身形偉岸的漢子。為首一人,臉色鐵青,形容兇惡,半披盔甲,半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