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rdo;

他是作賊心虛，當初那筆款項撥下來時，韓老二已病得不輕，他以大家長身分前去提領，中飽私囊。

買藥是有，表面上總要做做樣子，可買的藥全是最便宜的，又不對症，韓老二不吃則已，這一吃反倒提早與妻重逢。

所以韓老二的死，韓老大也有責任，他雖沒盼著親弟弟死，卻貪了救命銀子，同樣罪大惡極。

&ldo;大伯想偏了，而是我既然沒死，這筆銀子就得還給朝廷，否則我們貪了便是犯了國法。&rdo;他以法論理。

&ldo;什麼，還要還‐‐&rdo;他早花得一乾二淨。

&ldo;所以我才想問個明白，看大伯是不是被騙了，我好上門討些回來，免得受國法制裁。&rdo;貪汙判得很重。

韓大伯指著大侄子。&ldo;你不是當了十來年的兵嗎？多少存了些銀子，就該你去還。&rdo;

&ldo;大伯，你不曉得當兵最窮嗎？我們連飯都吃不飽了，哪來的銀子，朝廷撥下來的糧糙和薪餉永遠都不夠。&rdo;一層層的剝削，到了他們手中真的所剩不多。

幸好戰後，他們打掃戰場時能收不少戰敗而逃的敵軍盔甲、戰袍和馬匹等，轉手一賣又是一筆財富。

&ldo;你是說你沒有銀子？&rdo;他雙目一瞪。

韓重華把銀袋一翻，倒出幾兩碎銀。&ldo;我全部身家就剩六兩多的銀子了。&rdo;

&ldo;那你還穿得一身光鮮亮麗。&rdo;讓他以為衣錦榮歸，肯定帶了不少銀子回來，難道這全是裝的？

&ldo;這是長官的贈予，我與他身形相似，他見我有意歸鄉便贈了幾身衣物，包括他用過的簪子和玉佩，這叫人情。&rdo;一看大伯貪婪的盯著他身上的配飾，韓重華不免感到厭惡，他不在家的這幾年，大伯肯定做了不少髒事。

&ldo;你……你居然……&rdo;連他都看走眼了。

&ldo;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rdo;一旁如在夢中的韓重陽難以置信，目露驚訝的紅了眼眶。

看著朝自己衝過來的瘦弱少年，韓重華鼻頭一酸。&ldo;是的，我是你大哥，我來帶你回家。&rdo;

鐵石十五歲了，卻長得不如十三歲的男孩。全身瘦骨伶仃皮包骨的，可清晰見得皮肉底下突出的骨頭。

他到底被凌虐了多少年，一筆寫不出兩個韓字的大伯怎麼狠得下心，若他真戰死了，二房也只剩下一根獨苗呀。

&ldo;可是我們沒有家了。&rdo;韓重陽說著便滴下眼淚。

韓重華一聽，愕然。&ldo;什麼叫我們沒有家了？&rdo;

他走時，家裡有三十幾畝地、七間大磚房，雖未分家卻已分產，各自有各自的灶臺。

&ldo;爹的病欠下很多藥費，我們拿不出銀子還，後來大姊便嫁給大牛莊的牛二，得了十兩銀子先還一部分的銀子，後來還是不夠，大伯便作主賣掉屋子和田地湊了三十兩，這才勉強還清債務。&rdo;二姊也怕被龐大的欠債拖累才早早嫁人，跟個走商的商人走了。

聞言的韓重華雙目冷若冰。&ldo;湊了三十兩？大伯，你是這樣當人長輩嗎？居然如此哄騙我那年幼的弟妹，我家的水田一畝十二兩，旱地也有七兩銀，再怎麼賤賣少說也有一、兩百兩，那多餘的銀兩你拿到哪去了？&rdo;

&ldo;唉！誤會誤會，我不是全幫這傻小子給存了嘛！擔心他年紀小亂花錢，等他大了些再拿出來給他成家立業。&rdo;韓大伯訕笑的解釋，心裡暗罵這大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