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
有一個女子,環佩水袖,鳳釵雲鬢,顯然是閨秀小姐,其餘還有四名丫鬟,手裡都亮看矩劍。
那四名丫鬟,從上面看下去,長得都似乎眉目娟好,那小姐卻背向看他,遙遙坐在向江流的那一面,從自愁飛的角度,是無法看清她的容顏。
令白愁飛震訝的,不是這五個女子。
偌大的酒樓當中,除了這五名女子,還有一名女子。
穿看棗紅色鑲邊滾%的疾裝動服,卻有一張似笑非笑、宜%宜喜、桃花春風的笑臉!
白愁飛看第一眼,感到熟悉。
再看時已感到親切。
緊接看下來,是一陣無由的喜悅,幾乎要叫出聲來:溫柔。
※※※
她當然就是溫柔。
若不是溫柔,還有誰能這般宜%宜喜?
若不是溫柔,有誰能一張俏臉,便教桃花笑盡了春風?
如果不是溫柔,又有誰能將英氣化作繞指柔?
白愁飛未看見溫柔之前,已感覺得溫柔,所以他不是驚、也沒有喜。
像某些江湖人,在人世的旅驛裡,已習慣無驚無喜了。
只有初戀的人,才易驚易喜易受傷。
白愁飛詫異的不是見到溫柔,而是詫異為自己看見溫柔而感到驚喜。
為什麼呢?
當日不是他把溫柔氣走的嗎?
溫柔還是溫柔,白愁飛還是白愁飛。
但在三合樓的樓頂,此刻的白愁飛,俯身瞥見盈盈女子一溫柔,一向傲岸冷淡的白愁飛。心中竟有了一絲溫柔的感覺。
這時候,王小石已來到了他的身旁,並看見了他臉上的詫異之色。
故此,他也往下看去。
他也看見溫柔。
以及溫柔的刀。
※※※
可知道才是溫柔的刀?
彷彿是初燃的燈影。
好像是處子的眼波。
依稀是情人的美靨。
猶似是落花墜樓人。
三十、是愛還是恨
刀溫柔。
人呢?
人兇。
溫柔亮出了刀,刀光映看俏臉,俏瞼很兇,至少,溫柔希望她自己夠叫,希望人家都知道她很兇。她知道,身作為一個闖蕩江湖、刀頭上舐血的女俠,不兇是不行的。
所以她叱道:“雷媚,你這臭西瓜,不要臉,趁本小姐剛進京城,沒有防備,就用卑鄙手段偷了本姑娘的刀鞘,你再要不還回來,我我我一刀就就就……”想說幾句狠話,卻沒說成。
白愁飛和王小石一聽,都禁不住啞然失笑。
他們想笑,是因為聽出來,敢情溫柔大概一進京就蓍了雷媚的道兒,被盜去了刀鞘,溫柔當然感到不忿氣,可是雷媚盜去了她的刀鞘做什麼?這倒耐人尋味。
另外令他們發噱的是溫柔罵人的話:罵人為“臭西瓜”,真不知這位大小姐是怎麼學來的!
雷媚依然背向溫柔,沒有相應。
四名丫鬟,都對溫柔怒目而視。
王小石發現這四位小丫鬟的眼睛都很漂亮:有的像珠子、有的像水靈、有的像露雨、有的像星星,比起溫柔一雙多情的眯眯眼,相映成趣。
他忽然發現溫柔為何怎樣都兇不來了。
因為那是一雙桃花眼,無論怎縻瞪眼,都因不夠大而不夠兇。
他因為自己這個發現而好笑起來。
正在這時候,他忽然聽到雷媚說了一句話。
雷媚依然沒有轉身。
她這句話是背向溫柔說的。
那是一句平凡的話。
“為什麼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