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前來……”
衛文看著少主,沉默的點了點頭。少主的推測應該是正確的。
雖沒言明,但十之八九、姜仲堯正是代替朝廷前來監視這場婚禮的人——如無婚禮,即為抗旨。
白鷹磊思索了好一會兒,轉身回房拾起方才被他摔到地上的頭冠。
結兒這會不跳塔才怪。
“卑鄙小人!你明明說過不拜堂的!”結兒此刻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她身旁一左一右兩名身強體壯的侍女強押著她,又有兩名侍女一前一後幫她梳妝打扮,她只能乖乖的讓那些侍女們在她臉上東塗西抹的。“白鷹磊!你這個無恥的騙徒!”
她到底是向誰學來這麼多罵人的話?衛文和衛武不約而同的看著很有耐性接受她冷嘲熱諷,站在新房門口的可憐少主。他們倆開始相信她不是藍香蘿。
就算是那個可恨的藍家,也不至於連表面禮儀都不顧。
“如果我能決定的話,我不會逼你的,結兒。”白鷹磊完全不為所動的告訴她說:“姜大人執意要見到我們拜堂。”
“我管那個姜大人是什麼東西?衛武總管曾說過,可以找個替身上場不是嗎——”結兒才轉過頭瞪了白鷹磊一眼,就又被侍女們扳過頭繼續上妝。
她氣憤的喊話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聽說你原本打算在婚宴期間出外狩獵、根本不回來的!既然你自己這個新郎也可以讓人代替的話,為什麼現在又——”由於侍女們開始幫她上胭脂,她不得不閉嘴。
瞬時白鷹磊對她的警覺心提高了數十倍。結兒無意中透露出一個訊息,她蒐集情報的能力非比尋常。他相信白家上下不會對這位“藍家千金”多費唇舌,但即使如此,結兒還是有辦法得到訊息。她絕非泛泛之輩。
衛文開了口。“請別太激動,小姐。姜大人是平州長史,特別前來觀禮的。”他語氣加重道:“在這之前,這次賜婚的聖旨也是由他送來的。”
結兒一聽“聖旨”兩字,高漲的氣焰立刻被淋熄。頭又開始隱隱作疼,好像她已快想出了什麼,卻又模模糊糊的躲在記憶深處。“平州長史……他奉旨觀禮?”
“這次,名義上他雖是以私人身份前來祝賀,但……如果他沒親眼見到我們拜堂,後果可想而知。我和他曾照過面,所以我必須親自拜堂。”白鷹磊忽然有些慶幸他取消了狩獵的計劃,否則豈不落人口實?
他接著苦笑道:“至於你,雖然可以找個替身,但是秦夫人在場,她口風似乎不是很緊……為了避免日後麻煩,就請你暫時裝成藍香蘿吧。”
看到侍女們好不容易幫結兒梳理完如絹長髮、為她戴好刻有金翟的珠玉冠、紛紛退出房門後,兩位總管識趣的關起房門。
“我到底是為什麼非要受這種苦?”結兒絞扭著手中的絲絹,看樣子她可能把它當成某人的頸子。“你倒好,日後就算找回藍小姐,你大可儘管去過你的新婚生活,而我卻連要到什麼地方都沒著落?不行,非得要是真正的夫妻才能拜堂。”
只有這件事是結兒堅持的。在神靈前怎能作假?
“如果你成了我的妻子,我不會棄你不顧。”白鷹磊拿起放在盤中的蓋頭巾,走到結兒面前。“你必須留下來。”話才說完,他就愣在原處沒吭聲。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站在白鷹磊面前的,都是位出塵絕俗的傾國佳人。
淡掃蛾眉如柳葉,重絳妝面似飛霞,翠羽花鈿若海棠,鳳簪鸞釵飄落雙鬢!一身硃色紅豔綵衣,素緞鑲邊六幅羅裙,絕代風華讓他一時驚為天人。
如果結兒能閉上她那張因為吃驚過度而合不攏、使她看起來變笨的殷紅朱唇就會更完美了。結兒呆住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看到鏡中美豔的自己;她會做不出任何反應的原因是——
“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