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面了。”
話這樣說著,兩個人卻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班上的氣氛依然凝固而低氣壓,就連說話也小心翼翼的。柳依依的失蹤折磨的不僅是她的家人,學校,還有他們。
“我說。”龍曉宇環顧四周一圈,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刻意壓低聲音對曹月華說:“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柳依依,她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死這個字就像一個禁忌盤旋在她們頭頂。一時間竟然沉默得屏住呼吸。
曹月華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嚴肅地說:“你別亂說。”
“你想想,‘陪我下地獄’這五個字不就是在說她想要下地獄嗎?”龍曉宇對自己的推導堅信不疑,“今天早上那兩個警察在問完話後,就一直在學校裡面搜查,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兩個女生在這邊竊竊私語。
程軻坐在教室後面,默默地看著曹月華。
女生臉上時而淺笑時而緊張的神情似乎正透露出她心中的不安來。
女生寢室昨晚發生的事他已經有所耳聞。他的心中也依然充滿著不安。雖然事情還沒有定論,可是程軻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關於柳依依已經遇害的猜測。
這種沒有任何緣由突如其來的猜忌如一隻灰濛濛的渡鴉在他眼前盤旋。
“程軻。”康以名忽然走過來,對程軻說:“蔣啟光要你去廁所一趟。”
康以名是班上頂不起眼的男生。既不像程松之成績那麼好,也不像程軻那麼混,屬於那種中間階層的小透明。人也長得普普通通的,個子一米七五左右,不高不矮。
程軻點點頭,起身往廁所走去。
康以名轉身回座位的時候,目光瞟到教室後面的雜物間,剛才他好像看到京安端著水杯進去打水了。
“梅溪把它扔垃圾桶了?”京安驚詫地問道。
“是啊。”程松之點點頭,說:“她,她似乎對這個很生氣。”
不生氣才怪。之前就是柳依依害得她跟程松之被曝光,現在又揹著她給程松之寫情書,換做任何一個女生沒把柳依依大卸八塊就是很仁慈的了。
京安嘆了一口氣。
如今她的手上有兩張告白信。簡宇的。宋清明的。另外兩張,盧辛的自己扔了,程松之的被梅溪扔了。
這是柳依依送給他們的死亡通知書。
而昨天發現的“陪我下地獄”五個字,無疑也是出於柳依依的手筆。
站在柳依依的角度,第一,她被全班疏遠,孤立,心中難免偏執,激進。第二,她憎恨班上那群有男朋友的女生,不惜在那群女生的寢室裡面寫下類似恐嚇或者報復的語句,然後給她們的男朋友寄去一封名為告白的死亡通知書。這兩個步驟間的心理漸進過程究竟是怎樣的京安無從得知。
但是現在疑點在於,為什麼柳依依想要報復的人如今一個個都平安無事,而她自己卻無端失蹤?
等一等,自己是潛意識裡認定柳依依對她們起了殺意嗎?
不一定是殺意,但絕對含有報復之心。
'2'
寒風料峭。天際雲層厚重得如一噸重鐵。
蔣笑笑去辦公室補交了前天晚上欠下的物理作業,往日擁擠吵鬧的走廊上卻只見零星幾人。任你再大的玩心也抵不過如冷刀般鋒利的寒風。
她緊了緊自己的衣襟。下樓來到自己的班級。
還未進門,一個聲音忽然從旁邊的樓道里傳出來喊住她:“笑笑。”
蔣笑笑停住腳步,後退兩步以使自己看得見更廣視角的樓道內部。
京安站在裡面對她擺擺手。
“這麼冷的天氣你怎麼跑出來了?”蔣笑笑也進到樓道里,躲在半掩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