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yīn惻惻地問:“哦,我當然知道你。那麼,你死了?”這不廢話嗎,不死能上這兒來?
鬼王又問:“你打死了王紹洋,這我知道。可你是在何時何地,如何死的?從實招來!”這就是在審訊了。
張秋生非常生氣,不過還是那句話,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張秋生如實回答:“是在大海上,不知什麼時間,被槍打或被雷劈死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想,不是說人的生死都由閻王掌握的嗎?他身為鬼王難道竟不知我是怎麼死的?再又一想,閻王殿恐怕也是分工合作的吧?就像陽間的jǐng檢法司一樣,jǐng察抓什麼人法官不知道,法官怎麼判jǐng察也管不著。人的生死命運應當是由判官掌管,一般鬼王肯定是不知道了。
張秋生在胡亂猜測,那鬼王聽了他的話卻勃然大怒。大叫:“好你個張秋生,打死王紹洋竟然不讓jǐng察抓你槍斃。你膽敢跑到大海上讓雷劈死。你好大的膽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出了這個會客室的一個小門,再經過一個小院,小院的一角有一草菴。原先的那個鬼王將張道函帶進草菴,向草菴裡的主人鞠了一個躬就退了出去。
一慣囂張的張道函一進門,就向裡面一個寶相莊嚴的菩薩跪下去。口中說道:“冥王在上,晚輩三拜磕首。”
那個鬼王剛剛退出門,寶相莊嚴的冥王立馬變成一個慈眉善目的好老頭,對張道函說:“好了,好了,起來吧。別這麼假馬惺惺的給我裝孝順。”
張道函聽話的從地上爬起來,垂手站在一邊。冥王又說:“道函啊,你是不是嫌我這兒冷清,故意給我找熱鬧?你把的我年齡也報的太小了吧,啊!我才五萬歲嗎?呵呵!”原來冥王什麼都知道。
張道函沒說話,舉手做擦汗狀。他實在是無話可說,瞎胡鬧被老人家戳破了,看樣子也沒責怪他,這還有什麼話可說?只能假裝擦汗表示慚愧了。
冥王像是在回憶往事,說:“想當初,盤古開天劈地之後。我們十數個道友又合力開闢了這幽冥界,以完成天地人三界之數。又創立六道、三界。人、畜、花鳥、草木往返輪迴,惡鬼、修羅兩道安放兇惡歹毒之輩不讓他們禍害人間。以便眾生生生不息永無止盡之意。
我懶於天人二界的爭鬥,自願留在這幽冥之地。別人在為名為利為地盤打的頭破血流,我在這兒悠然自得。閒暇之時,去天人二界找老友敘敘舊,談經論道喝茶聊天,還有與你的開山祖師下下棋,真是快活逍遙啊。”冥王說到這兒停住,似乎沉浸在以往的快樂時光裡。
張道函倒了一杯茶,雙手捧著遞給冥王。冥王輕輕啜了一口,接著說:“天道難測啊,誰知道天人二界竟徹底的斷了。老友們死的死,沒死的也全都上了天界,人界一個沒留。
我也從此待在這幽冥之地無處可去,人界一個熟人都沒有,天界現在也上不去。自願留在這兒與被迫留在這兒,其中的感覺與意味是大不相同的。”
冥王一口將杯子裡的茶喝乾,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張道函趕緊又將茶給他添上。冥王沒說話,張道函也不敢隨便多嘴。屋子裡登時變得很安靜,靜的可以聽見外面的流水聲,與鳥兒歡快的叫聲。幽冥界其它任何地方都沒有這種情景,這是冥王用他的大神通創造出來獨為自己享受的小天地。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