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小偷膩著聲音,指著前排的張秋生說:“帥哥別這樣嘛,你朋友說你身上錢多的啦,支援幾個讓我吃餐飯嘛。”
李滿屯翻著眼睛說:“他哪是我朋友,我不認識他!”李滿屯對美女也極有免疫力,一般女孩的甜言蜜語打動不了他。何況在他眼裡看來,這女小偷算不上美女。昨天是因為猛然一具白花花的熟女**擺在面前,才讓他短暫失神。那是因為他從來沒見過。xìng與美,哪個在前哪個在後,對於青chūn萌動期的少年真的說不準。
女小偷輕輕咕嘟一句:“真沒勁。”然後又鼓足幹勁的對李滿屯遊說:“帥哥,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李滿屯被這女小偷弄的煩不勝煩,又不好發作,畢竟是女孩不是?只好又翻著眼睛,問:“哦,多個朋友多條路。那我多你這個朋友,能多出哪條路?跟你一道去做扒手?”
李滿屯自己也感覺說話翻眼睛不好,翻得多了變成鬥雞眼可就麻煩了。可是一想到張秋生將這禍水引到自己身邊。一聽到女小偷找他要錢,不由自主就來氣,不翻不行。他身上真的沒錢,如果有他真想給幾個打發掉女小偷就得了。
就在李滿屯一籌莫展之時,車子猛然一個九十度轉彎,停在了一個大鐵門前,按了幾下喇叭。大鐵門應聲而開,隨之裡面就有人要出來,卻被幾個拿著火鉗、鐵鍬、棍棒的人攔住,誰敢衝出鐵門一步,這些人真敢打。
原來這裡是一家專門經營路過長途客車的飯店。在九十年代中期以前,由於沒有高速公路,這種飯店在國道上很多。長途客車司機在這兒吃飯不要錢,不僅不要錢吃的還比旅客好,臨走還能帶兩包中檔香菸。而旅客在這兒吃飯,只能是質次價高。飯菜質量次到比豬食好不到多少,價格卻高到離譜。
在競爭不激烈的地方還好一點,司機也不過是將車停在飯店門口。而在同行競爭激烈的地方,這種飯店一般都修起大院,司機將車開進院內,店家則將大門關上。
旅客堅決不吃也行,但不準出院門,目的就是防止旅客上別的飯店去吃。司機也將旅客全部攆下車,然後關上車門去吃飯喝酒。喝酒?是的,是喝酒。那時交規執行並不嚴格,長途司機酒後駕駛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院子裡已經停了兩輛車,這兩輛車的許多人堅決不吃這兒的飯,正在與店家據理力爭。張秋生他們這輛車的旅客也與司機大吵,這出城才多長一會呀?剛才在城裡為什麼不吃?
司機卻大聲說,吃不吃隨便,但所有人都必須下車。有人就吵吵不願下車。司機眼睛一瞪,說:“不下車?車上誰的行李少了,你負責?”
呃?這個責誰也負不了,說不定就被訛上。大家乖乖下車,來到冷風嗖嗖的院子裡。
院子裡集中了三輛車的旅客,大多數旅客都不願在這兒吃飯。許多人正義憤填膺的與店家爭吵。吵著吵著,火氣越來越大。推推搡搡難以避免,店家的打手有點招架不住了。於是,廚師、伙伕、包括服務員、老闆都出來與旅客幹起來。
張秋生下車也不管旅客與店家怎樣,一個閃身就進了廚房。李滿屯當然也隨即跟進來,他速度沒有張秋生快,有點羞愧難當,幹活就積極主動。
李滿屯首先瞅準的是灶臺上兩層熱氣騰騰的蒸籠,掀開一看上面是十幾碗粉蒸肉,下面是十幾個饅頭。這傢伙幹活非常麻利,將上面的十幾碗粉蒸肉全部倒入下面蒸籠,然後將下面蒸籠的蒸布一拎,連饅頭帶粉蒸肉全部拎了就走。
張秋生卻見到一個大筐裡洗乾淨的白菜,他迅速挑出全部菜心,放進一個瓷盆裡,拎起一個暖水瓶將裡面開水全部倒進去。然後將這個廚房裡的菜刀、鍋鏟、炒鍋、炒勺等等,反正是廚房的一應傢伙什,全部扔到牆外一個爛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