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點點不屑與你們說話的神態,慢慢離開這裡。
這石頭不算太重,也只有三十來斤。平時這點重量完全不當回事,可今天是又累又餓,只覺得這石頭有千斤來重。走了大概百十來米,真的是抱不動了。回頭看看,那兩個小混蛋跟在他後面笑嘻嘻的看著他呢。
謝五爺淚流滿面,咬著牙堅持。心想,把這石頭扔了,就說改變主意了,今年老子家不醃鹹菜了。可是又一想這兩個混蛋就不是講理的人,他們非要老子家醃鹹菜,那還真沒辦法。到頭來還得挨他們一頓打,唉,鬼都怕打啊!老子打人打了大半生,今天碰到這麼兩個主兒,原來老子也怕打。
謝老五扭頭看看牛長風,想請他幫幫忙。可是牛長風也是步履蹣跚,勉力支撐著自己往前走。只有那兩個小混蛋jīng神抖擻,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瑪逼的,你們一人兩饅頭,大好的白麵饅頭,還有半壺水。吃了喝了有勁,拿老子窮開心。唉,這破石頭咋就這麼沉呢?
終於上了大道,謝五爺扭頭問張秋生:“你們往哪邊走?”他是打定主意,張秋生往東他就往西,張秋生往南他就往北。反正打死也不能跟這兩個該死的混蛋在一起。
張秋生還沒開口,李滿屯搶著問:“你往哪邊走?”呃,我往哪邊走?我往哪邊走能告訴你們嗎?我要說往南走,那你們也說往南走,我可怎麼甩掉你們這兩個混蛋?
沒等李滿屯開口再問,一輛大貨車自北向南開過來。張秋生沒多話,飛身上了車。李滿屯當然也緊跟其後。
謝五爺見那大貨車風馳電掣,一路灰塵的開的不見影時,才扔掉大石頭。呼了一口長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得全身骨頭像散了架。再看看牛長風,發現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他一人坐在這兒。
上車的地方離縣城並不遠,沒一會就到了。張秋生兩人也沒管這是什麼地方,見到一個貌似車站的地方就跳下車。
一頭扎進車站,還好,還好,三十分鐘後就有一班車去子虛市。雖然子虛市離麒林市還有十萬八千里,但子虛市緊靠大河,有輪船直達麒林市。
最關鍵的問題是,他們身上的錢只夠去子虛市的車票。不管怎樣吧,去子虛市總算離家近了一步。到了子虛市身上還是沒錢怎麼辦?到了再說,咱是吃蘿蔔,剝一節吃一節。
買完車票,身上還剩八元來錢。先填一下肚子再說,都餓的前胸貼後心了。李滿屯沒練辟穀,要不是有張秋生給的兩個饅頭墊底,他現在逮到鵝卵石都能啃上兩口。
坐上車站門前的大排檔,一人要了兩碗牛肉麵。那時物價便宜,牛肉麵才二元錢一碗。身上現在只剩幾毛錢的鋼鏰了,前路渺茫的很啦。面還得慢慢下,兩人先一人拿一個大面碗,不花錢的白開水猛勁的喝。
兩人喝得那叫一個爽快,吸溜吸溜的一路響。旁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喝雞湯。還真有人心裡疑惑,大排檔還賣雞湯?踅摸到他們身邊看看,cāo,白開水。喝個白開水也能弄出這麼大動靜?
有人問:“你倆剛從撒哈拉大沙漠來?”李滿屯頭都不抬的說:“差不多吧,剛從塔克拉瑪干來。”說完繼續喝,吸溜吸溜,一點都不耽誤喝水的時間。
面上來了,兩人像餓鬼投胎,本來吃食就快,又不怕燙,呼裡呼拉吃的不亦樂乎。張秋生一般在光天化rì大庭廣眾之下,從不展開神識搜尋。如果他搜尋一下,就可以發現牛長風與謝五爺都來了。謝五爺在東頭,牛長風遠遠的在西頭。
在張秋生他們上車之後不多久,又有一輛車過來。謝五爺奮起全身之最後殘餘的力氣,勉強爬上了車。走了一段路,牛長風也爬上了這輛車。兩人也是看到車站而跳下來,指望能買到其他地方的車票。最迫切的還是要飽餐一頓,痛痛快快的喝水。
剛剛走近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