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姑姑罵了一陣,就感覺挺無聊的。再好的表演無人欣賞可不就剩下無聊?罵聲停下,這才聽見不遠處有琴聲。姑嫂循著聲音過去,發現有兩個學生在彈洋琵琶。
嫂子上前問:“你們認識李滿屯與孫不武麼?”認識,當然認識。那能告訴我怎麼找麼?這兩個學生態度很好,指著眼前的路說:“順這條道走,路轉你也轉,不要被兩旁的岔道所迷惑。他倆正在那兒捉蛐蛐呢。”
捉蛐蛐?大冬天的捉蛐蛐?姑嫂對學生的話大為疑惑。
現在已是chūn天了好不好?學生回答。蛐蛐兒就要現在捉,能過冬的都是厲害蛐蛐兒。
姑嫂二人對蛐蛐兒問題一點不懂,也沒必要去弄懂。依著這兩個學生的指點順著這條路下去。這條路挺長,岔道也多。走啊走,堅持人隨路轉。
終於到了盡頭,定睛一看是個廁所。姑姑就罵,我們受兩個小混蛋的騙了。嫂嫂說,也不一定,沒準就在廁所後面捉蛐蛐呢?
姑嫂忍著臭繞到廁所後面一看,人毛都沒有一個。肯定是被小毛孩騙了,姑嫂二人不由大怒,二十一中就沒一個好東西。
一陣亂闖終於來到一座樓前,姑嫂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開罵。旁邊立即圍滿了看熱鬧的學生,大家指指點點像看猴戲一樣興高采烈。
潑婦也有潑婦的學問。姑嫂二人向這些學生宣告,她們罵的是李滿屯,還有孫不武。與在場各位無關,請不要對號入座。
姑嫂二人根據撒潑的經驗,這麼多學生,總有出來為李、孫二人打抱不平的,她們已做好大戰一場的準備了。
誰知這些圍觀學生一致認為她們罵得好,罵得對,罵得呱呱叫,許多學生朝姑嫂喊:“繼續罵,罵大聲點!這兩個小子就是欠罵。”
嗯?怎麼回事?李滿屯與孫不武在二十一中民憤大到這種程度?這與她們以前經歷的任何一場罵戰都不同。這裡充滿著蹊蹺,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姑嫂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姑姑膽兒大,以一種大無畏jīng神繼續大罵。蹊蹺也好詭異也罷,就憑你們這些小屁孩還能把老孃怎麼著?
李滿屯與孫不武兩家,乾坤顛倒,yīn陽錯亂,輩份不清,反正他們兩家長輩是遭了大殃。
姑嫂二人正指天畫唾沫四濺,罵得自己都頭昏腦脹時,出來三個學生。其中一個對姑嫂二人說:“你們老是罵李滿屯與孫不武幹什麼?”
胡斌媽正為沒人理睬而洩氣,見有人出來立即大為振奮,衝這個學生說:“他們打了我兒子,我當然要罵他們!”
哦,他們打了你兒子,那你兒子是誰啊?我兒子叫胡斌!哦,你兒子叫胡斌,那你就是胡斌媽了?對!我就是胡斌媽,快快叫李滿屯與孫不武出來見老孃!
這個學生沒去叫李滿屯與孫不武,而是指著姑姑說:“那麼這就是胡斌爸了?你們家怎麼公雞不叫母雞叫?”
姑姑勃然大怒:“放你孃的臭狗屁!老孃是胡斌姑姑。”
這個學生回頭問圍觀群眾:“這是個女的?”圍觀群眾大聲起鬨:“不是!”
胡斌姑姑氣得渾身發抖,立馬一通汙言穢語。那個學生又問群眾:“這是個男的?”
群眾更加大聲回答:“也不是!”接著就是轟然大笑,遮住了胡斌姑的汙言穢語。
那個學生又問:“既不是女的,又不是男的,那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麼?”這次群眾的回答就沒剛才那麼齊整了。有的回答說是妖怪,有的大喊是鬼,還有的說是夜叉。
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姑嫂這時不氣反笑,是那種不斷嘿嘿的冷笑。她們在尋找目標,她們要找準目標集中火力攻其一個。
目標還沒找著,那個學生又說話了:“胡斌媽,還有這個馬老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