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表現給予充分的肯定與表揚:“馬上要上課了,大家休息一會。口渴的喝點水,憋著的去放放。”幾個女生啐了他一口,相邀著上廁所。男生照例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
吳痕湊到張秋生身邊,問:“老張,你這唱的是什麼歌?我怎麼聽著覺不出來味啊?”張秋生在懷裡掏啊掏,又掏出一瓶格瓦斯,還沒開啟瓶蓋就給宋念仁搶去。宋念仁搶走格瓦斯還不算,又掀掀他的衣服,說:“秋生,你這懷裡怎麼揣許多東西?”
張秋生將全身上下拍拍,說:“沒了,就這兩瓶。你可別一口氣喝完,給我留點。”吳痕瞭解張秋生的德行,做事不分輕重不分主次,稍不留神他能把你的話題帶到十萬八千里之外。吳痕拍拍張秋生肩膀,說:“哎,我問你話吶。你唱的這是什麼歌啊?”
張秋生眼睛盯著宋念仁,生怕他把格瓦斯全喝了,嘴裡回答說:“這歌沒名,一般人直接以它的第一句歌詞為名,就叫《大夥兒咣咚咣》。”看著宋念仁咕咚咕咚將格瓦斯喝了將一半,趕緊一把搶過來。吳痕催促說:“你別盡記著吃呀喝的。說說這歌來歷,我怎麼琢磨不出個味呢?”
聽張秋生的口氣,好像一般人都會唱這個歌,吳痕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張秋生大大的喝了一口格瓦斯,咂嗼咂嗼嘴巴,正想接著喝第二口,瓶子又被李滿屯一把搶過去。他也沒問這兒怎麼會出現格瓦斯,仰起脖子就往嘴裡倒。張秋生罵道:“媽的,喝口水都沒個安穩。”吳痕不管他喝沒喝到水,追著屁股問:“你回答我問題啊!”
張秋生重新搶過還剩四分之一不到的瓶子,用袖子擦擦瓶口。然後一口氣將格瓦斯全喝完,不能再剩了,剩了就不是他的。
在吳痕逼問的目光下,張秋生抱著空瓶子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一個人。市民們不知這人從何而來,也不知他後來去了何處。這是前言的第一部分。”
吳痕心裡罵道,這傢伙就喜歡故弄玄虛,說個話還前言,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當然這話他沒說出口,怕又被張秋生將話題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最後連自己都將原來要說什麼給忘了。
吳痕與李滿屯都沒打岔,張秋生又往下說:“前言的第二部分。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關當局,要在市中心矗一個偉大人物的雕像。在人民路的最繁華街道旁,已經砌好了雕像的基座。這時有人說,偉大人物應當聳立在正中間,怎麼能放在路旁邊呢?這是最最大不敬的行為,必須馬上改正。
這種說法得到全體領導認可,以及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援。可是,人民路雖然繁華,卻有點狹窄。如果將雕像放在路中間,那車輛行人就無法通行。後來透過了一項折衷方案,將雕像安置到人民路的頂頭廣場上。”
吳痕揶揄道:“前言完了?”張秋生似乎沒聽出吳痕戲耍的口氣,依然語調平靜的說:“前言完畢。下面是正文。然而,不知什麼原因,那基座卻一直留在原地。可能是沒人敢拆,畢竟這兒原本是要安放偉大人物的。也可能是忘了,領導們總是很忙的,貴人多忘事。我那時可能還小,也可能還沒出世,此中緣由不太清楚。”
張秋生舉起格瓦其瓶子,仰著脖子往嘴裡倒。倒了半天只滴了兩滴水出來,睜一眼閉上眼的朝瓶口裡看。確定裡面一點水都沒有了,才將瓶子安在腳邊。繼續說話:“那麼大一個基座,就擋在菸酒公司的大門口。裡面職工與顧客進進出出都要繞著走,要多擋事有多擋事。市領導忘事了,難道菸酒公司的領導看不見?我那時可能還小,也可能沒出世,此中緣由不太清楚。”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眾妙之門
李秀英銀牙咬碎,恨恨地想,今晚一定要向家裡彙報。小七你吊兒浪當,這麼大好的機會都不知珍惜,只知道玩。唱這麼個的破歌有什麼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