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屯點點頭說:“好是好,就是太孤單了。她一人在國外三百多年,一直孤孤單單。現在回國了,怎麼著也得給她安置一個熱熱鬧鬧的地方。”
張秋生若有所思的說:“是啊,不好安置啊。我在船上想了一天,也只想了這麼個主意。總不能把她放到人民路上去吧?咦!我想起來了。”
張秋生似乎想起了什麼好主意,興奮地說:“乾脆放你們那兒吧。你們五個都是年輕人,火氣大。另外你們是修仙之人,對這種事也不忌諱。”
李滿屯沒想到張秋生會想出這麼個主意,撓撓頭皮說:“好,這也確實是個好主意。我相信滿倉他們也會歡迎,秀英也不會有意見。就只是,就恐怕。就怕家裡長輩來。我們家的長輩中,有一些,那個。我也不瞞你說,我們家長輩中,那個啥,有一些長輩挺,挺糊塗的。他們還堅持著八百年前的老思想,老觀念,老眼光,老那個啥,——”
“停!”張秋生打斷李滿屯的話頭,替他說出他難以啟齒的話:“你是說,你們家長輩可能會做出對翠蘭不利的事,對不對?”李滿屯吱吱唔唔:“這個,那個,也許,是吧。”
李滿屯還有話沒說出來。他們的長輩不講道理。要小輩們幹什麼,你還就得幹,不能有一點反抗,從小就是這樣。
原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經過在二十一中的半年曆練,武道兩方面都有飛快的長進,可平等mín ;zhǔ的思想也建立了起來。加上本來這個年齡正是叛逆期,仔細反省就覺得家中長老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了。只是這些話對張秋生不好意思說而已。
張秋生搖搖手說:“你別說了,還是買個骨灰盒,把她暫時安置到骨灰存放處吧。”說著就去敲店門。
喪葬用品商店一般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因為誰都不知道何時會死人,做這個行業的得時刻等著,別人家痛苦之rì就是他們買賣上門之時。只不過在這黎明之前,也只是將店內的燈開著,店主是照樣睡覺。聽到張秋生敲門,店主立即爬了起來。
店主年紀不大,算不上業內資深人士。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打扮的喪主家屬。心想難道喪葬風俗又變了?改成用兩個童男,拎兩熱水瓶,脖子圍白粗布?怎麼沒聽人說過啊?或者是外地人在麒林死了,按他們家鄉的風俗辦事?
張秋生也沒顧店主的發楞,開口就問:“你這兒賣骨灰盒嗎?”嗯?店主又迷惑了。大清早天沒亮來敲門的,一般都是新喪家屬。要買的一般都是鞭炮、紙錢、壽衣,還有香燭什麼的。哪有新喪就來買骨灰盒的?可要說不是新喪,那就不用著急到這樣大清早的敲門啊?
不過,店主畢竟是買賣人,不會因為心中疑惑而怠慢顧客,連忙說:“有,有。請問你們要哪一種?”店主指著貨架上一排骨灰盒說。大冷天,店主起來的匆忙,空心籠穿一件黃大衣,凍得直哆嗦。
張秋生指著一個非常豪華的骨灰盒問:“這個多少錢?”店主心中一喜,這個顧客口氣不小,是個大買主:“我這兒是兩千,你要進了殯儀館,他們賣三千。”張秋生手放了下來,這個價格離了譜,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又指著一個普通的問:“這個多少錢?”
店主擤了一下鼻涕,手在黃大衣上擦了擦,才開口說:“一千。”已經沒了熱情,他已經看出眼前是個不識數的主。心情冷落,身上更冷,清鼻涕不斷的淋。店主不斷的擦鼻涕,手不斷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