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稍稍坐了一會兒這才往外走,禮堂這時已經空了,走廊裡倒是還留著不少的女孩子們。只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笑,倒是沒有人直接過來的。
方媛和她的室友們也在其中,四個女孩子正站在一處,朝著這邊望。寧致做主把人都請過來,去超市買了水。
一行人到了學校的小話劇院時天已經黑了,外面黑沉沉的,劇院裡面卻充著暖光。
此時距離正式開場還有小半個小時的時間,幕布拉得很嚴密,看不到裡面是如何的光景。
但因為這舞臺是小規模鏡框式的,他們又坐在了前面的幾排,後臺那邊的聲響,倒是隱約間可以聽到。
「師兄應該有段時間沒有過來了吧。」方媛坐在一邊靜靜地玩手機,倒是其中一個扎著馬尾的室友朝著這邊湊,其他兩人的目光也看過來。
寧遠不善交際,尤其是面對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們。偏偏他哥也只是在旁邊笑,沒有解圍的意思,他只好硬著頭皮笑了一下。
「確實是有段時間了,記得話劇社這邊的演出都很不錯。」
「嗯嗯,是的呢。這次也不錯,我前幾天碰到了話劇社的學妹,她說當時幫忙選劇本的人是王老師呢,今天他應該也會來現場看的吧。」
姑娘應了聲,就匆匆轉頭朝後面看了。
「教戲劇的王老師?」
寧遠聽著耳熟,心裡竄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和寧致一起往回看,果然在後面的幾排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這王老師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他們懷疑殺妻騙保的那個。
這劇院很小,平時只供話劇社活動使用,因此只有二百個座位,十排座椅。
因此他們雖是隔著幾排,但寧遠卻是可以看得清楚。而且那人也看到他們了,還揮了揮胳膊示意。
如果不是當初證據不足,也不會鬧到如今這種尷尬的局面。寧遠盯著對方看了幾秒,僵著神色轉回來了。
「師兄你怎麼了?」方媛就在他們旁邊,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她一直忍到現在,終於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不說了不說了,馬上開場了。」她旁邊的室友正好說話把這茬岔開了,寧遠沒接話,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也沒再朝著後面看去。
燈光隱去。
幕布升起。
話劇開始了。
所有的燈光都集中在臺上,但因為刻意佈置,卻仍然顯得昏暗。
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躺在小床上,他們的母親走進來,吹滅了燈。
一束光從窗戶邊照進來,房間裡開始變得明亮,燈也重新燃燒了起來。兩個孩子醒了,從床上坐起來。
這是第一幕第一場,寧遠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來了。
「哥,這居然是在演《青鳥》。」
臺下的光很暗,寧遠的聲音也壓得很低,但寧致還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不安。這話劇他們二人之前已經看了多次,知道那個……最戳心的點在哪裡。
「沒事,我們吃顆糖,偷偷的。」寧致從口袋裡摸出兩顆大白兔來,一顆給了弟弟順毛,一顆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好。」寧遠剝開糖吃了,甜甜的奶香化去了瞬間的焦躁不安。他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目光也移到了臺上。
話劇已經開場了。
臺上不能停。
他們在臺下,也自然沒有停下的道理。
這部話劇,寧遠熟悉所有的劇情,而臺上,也很快便按部就班地,演到了第二幕第二場——仙宮的位置。
小孩兒問:「他們都死了,我們怎能看到他們……」
仙女答:「既然他們都活在你們的記憶裡,他們怎麼會死呢?……人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