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困惑的臉蛋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他對美的定義就只有她能精準詮釋,其餘的人一律被他打上“不美”兩個字。
指尖纏上她落在肩膀上的髮絲,置於鼻尖嗅著,仍是白天聞到的玫瑰香氣,這味道令他心安。
察覺兩人似乎靠得太近,葉幼美欲退,髮絲卻卷在他指頭上,退不得。
“那個……我頭髮兩天沒洗了耶。”她誠實坦白。
“我不介意。喜歡我送你的洗髮精嗎?”她喜歡玫瑰,凡是冠上“玫瑰”兩字的產品,只要他覺得不錯就會寄回臺灣給她。
“不錯啊,不過很可惜現在快沒得用了。”不懂他是到何處找來那麼多有關玫瑰的產品寄回來,不過多虧他,讓她省下不少錢。
“喜歡的話,我繼續送你。”拜她所賜,他喜歡玫瑰一事已經在美國的舊公司聲名大噪,在他回臺灣前,朋友相送的禮物也是一堆有關玫瑰的物品。
“你……幹嘛對我那麼好?”好怪喔。
“你猜呢?”他回以淺笑。
她猜不到也不想猜,注意力回到先前的話題,“等等,你還沒說清楚我沒遵守什麼約定。”
“你猜。”原蘭桂仍是那一抹教人心癢難耐的勾引笑容。
又要她猜,當她閒著沒事幹啊?
“我不猜,你不說就算了,反正一定是芝麻小事。”不知道也不會死。
“美美,我真的很想你。”
“你喝醉了嗎?”
“大概。”許是風太柔,玫瑰太香,月光太朦朧,他不自覺親近她,一點一點拉近距離,眼底倒映著她困惑卻又對他盈滿信任的臉蛋,讓他好不愉快。
是了,她對他確實有一股難以形容的信任在心底作祟。
即使老受他折磨、欺負,對他有滿腹的抱怨想一吐為快,但就是無法真正討厭他,因為他真心待她好過,她感受得到,只不過他的好往往不及他的冷漠。
原蘭桂之於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兩人近到鼻尖只相距幾公分,正好是很曖昧的距離,她一動也不動,原蘭桂亦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就怕下一步遭她拒絕,那樣他會很痛苦。
是風太涼月光太柔吃太飽不想動還是其他什麼因素,竟讓她傻傻地站在原地,完全不懂他為何親近自己?
他身上沒什麼特別氣味,倒是嘴裡飄出淡淡麒麟酒香,是他最愛的啤酒。他離她很近,而且還有逐漸縮短的趨勢,她不懂,不明白,卻也沒想過逃,因為她仍對他……
風輕拂臉頰,她的髮絲碰到了他的臉,心跳怦怦作響,她瞠目,因為他的俊臉已經貼近她的頰,溫暖的鼻息噴在她的頸子。
唇有意無意輕觸她小巧又敏感的耳垂,引發她一陣輕顫。
他一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身,指尖自光潔的額頭、柔嫩的粉頰一路婉蜒至鎖骨間的凹處,兩頰親匿地磨蹭,她被動地任由他步步侵略而不知如何抵擋。
氣氛有點……浪漫。
浪漫的讓她不禁為之著迷,寫過不少愛情小說,製造過不少場纏綿悱惻感人肺腑的場景,她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久到以為自己不可能會再動心,直到當下——他,令她迷惘。
四片唇瓣幾乎近到要相貼,卻讓屋裡傳出來的尖銳叫聲阻止,頓時什麼旖旎、纏綿的氣氛統統沒了,理智回籠,葉幼美也順勢往後退,讓他撲了空。
直到此刻她才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以及胸口的震動有多劇烈,實在是太曖昧了,比她所寫的兩個男人的愛情還要曖昧。
葉幼美轉身離開陽臺,全身依然燙燙的,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之間會出現這種詭異氣氛。
經過客廳時,她看見原敬恆坐在電視機前。
原敬恆的嗜好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