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鷓鴣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林瓢把子的座上賓竟然是朝廷的人!
勾結朝廷鷹犬,乃是武林大忌!
但是……
他卻忽然低頭用一雙胖手抱住自己的頭,渾身顫抖地低喃:“我就知道,就知道這一天終會來的……呵呵,舒瑾……舒瑾就是個禍害啊!”
隨後,他抹了把臉,頹然而緩慢地道:“草民見過大人,既然大人已經知道了舒瑾不簡單,那麼草民就從他說起了,舒瑾確實不是我撿到的,而是他尋上的我們,那日我們去接貨——也就是你們官府說的劫船,剛剛動手,就被他帶著人給包圍了,我們一開始以為是官府的人,嚇得腿都軟了,後來才知道,舒瑾只是要利用我們而已。”
“既然那如此,你們為何不稟報林瓢把子?”秋葉白挑眉問。
他頓了頓,嘆了一聲:“我們一開始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他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身邊的全都是高手,殺了我的二當家狗蛋,又許諾了我們金錢財帛,我們這一輩子就沒有見過那麼多金銀,所以就妥協了。”
但是舒瑾進入窮奇寨之後並沒有馬上就要求老鷓鴣去做什麼事情,而是忙著拓展地盤,招兵買馬,甚至幫著老鷓鴣幹了幾樁漂亮事兒,‘接’了不少‘好貨’。
所以老鷓鴣慢慢地就被眼前水寨的一片繁榮迷了眼,享用了美人佳餚和金銀財帛之後甚至因為舒瑾的能耐,而和他稱兄道弟起來。
“你真的從來不懷疑他的目的麼,我看未必吧?”秋葉白似笑非笑地道。
老鷓鴣乾笑,揉了揉自己的臉:“不,我不是沒有懷疑的,這個世上就沒有掉餡餅的事兒,但是我擋不住弟兄們對他的信任,大家窮怕了啊,你們這些從來不為吃食操心的人,永遠他孃的不明白的,不明白那種為了一碗飯殺人的事……。”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種難以控制的怨恨和譏誚來來,只是一觸碰到秋葉白森冷如刀光的目光,他瞬間就又蔫了下去。
“後來,那日舒瑾說他看上一擔子大生意,李家會有一撥子賬銀運到上京,咱們可以幹一票大的!”
老鷓鴣嘆息了一聲:“大人說得沒有錯,我其實早就懷疑他打算利用寨子的名義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所以就一直都在注意他要下手的每一個目標,如果早知道他的目標是梅家的貢船,我根本就不會讓他行動。”
“哦,就憑你?”秋葉白譏誚地勾起唇角。
老鷓鴣‘嘿嘿’地笑了幾聲,卻很有點驕傲的模樣:“雖然寨子裡的人大部分都聽舒瑾的,但是老的那一批人中,很多都受過我的恩惠,哪怕是衝著人情上,他們也會聽我的,何況咱們淮南水路的人都知道梅家的船隻,動不得,當初慕容總瓢把子親自交代過的,誰敢違逆總瓢把子的密令?”
說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又洩了氣:“我防著舒瑾,舒瑾也防著我,防著咱們寨子裡的人,所以他說是李家的船,而且我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探聽到的確實也是李家的船,就是不知道怎麼會忽然變成了梅家的船,這是我們直接殺了船上的人,打劫了船隻回來之後才發現的,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那日梅家的船隻也還要北上運送賬銀!”
秋葉白聞言,挑眉問:“哦,這麼巧?”
老鷓鴣搖搖頭,苦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但是我們把船拖回去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一個可以惹來殺身之禍的大秘密,所以我也懷疑這一次劫案真的不是巧合。”
秋葉白知道此事的關鍵之處來了,她立刻問:“哦,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
老鷓鴣遲疑了許久,又看向秋葉白,這一次,他努力地直起了肥胖的身子,給秋葉白磕了三個標準的頭:“還請大人在知道以後,真的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