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非法就業,不但要坐牢,或許這輩子都不能再來香港。”
“原來是這樣……”安琪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阿珍到底是不是瘋了?為了繼續留在香港,竟然被冤枉殺人也不肯將事實說出來,一張身份證真的這麼重要嗎?
她感慨萬端地對仙蒂說:“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會為保護自己而隱瞞真相,甚至捏造事實。雖然你們的初衷只為保護自己,但卻妨礙了警方的調查,變相幫兇手逍遙法外。如果每個人都像你跟阿珍這樣,我們累死也抓不到兇手。”
“這可不是感慨的時候。”溪望的聲音在安琪的耳機中傳出,“快問仙蒂,她進房間的時候,嬰兒是否還在床上。”
安琪不再分神,馬上對仙蒂發問,對方答道:“我不知道,我當時慌得要死,生怕被人發現。心裡只想著快點把首飾拿走,沒留意寶寶有沒有在床上。”
讓同僚將仙蒂送去收押後,安琪在同一個會面室裡對阿珍展開盤問:“仙蒂已經供出你假結婚及非法就業,我會交由入境署跟進。現在你該交代作假口供的事,如果你仍不肯坦白交代,很可能會被入境署列入黑名單,日後將會拒絕你的來港申請。”
另一名警員亦對阿珍說:“你涉嫌觸犯入境條例,一經定罪可能被判處入獄,並於刑滿驅逐出境,入境署在短期內將不會再受理你的入境申請。如果你還觸犯其他香港法律,入境署有可能將永久禁止你來港。”
“不要,不要趕我走,不要驅逐我出境……”阿珍突然哭起來。
安琪最討厭看見別人哭,她認為這是軟弱、博取同情的表現,便厭煩道:“就算你把青馬大橋哭斷也沒用,想幫自己就坦白交代實情。只要你肯跟警方合作,而且態度良好,在法院上又主動承認控罪,法官肯定會給你輕判。這樣你以後還有機會來香港。”
跟仙蒂一樣,阿珍意識到跟警方合作是當下唯一的選擇,所以她止住淚水,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緒,坦白交代一切——
我不想回老家,因為我是不祥人。
幾年前,我在大陸結過一次婚,但新郎在迎親當天遇到車禍,當場就死了。紅事變白事誰也不高興,別說是婆家,就連父母也覺得我晦氣,村裡的人更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嘲笑我是“劏豬凳”(劏豬凳,是廣東方言,形容女性剋夫)。
我在家裡待不下去,就想去外地打工,可我沒念多少書,除了做家務就不會幹別的事情。而且我當時也沒出過遠門,要是沒熟人照顧,到了外地恐怕只會淪落街頭。
晶晶恰好在這時候回家鄉探親,還到我家串門。我們雖然不是親戚,但她小時候就住在隔壁,跟我也算熟絡。我知道她曾經在廣東打工,後來還嫁了個香港人,現在過得挺不錯,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問她能不能替我打點一下,介紹我到廣東打工……
第十五章 星光大道
“我還記得,晶晶當時跟我說,幹嗎要去廣東呢?工資少不說,還天天加班,累死人了。別去廣東,跟我去香港吧!”阿珍閉上雙眼,回憶這段改變她一生的往事,擦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講述自己的過去——
接著,她又告訴我,她在香港做內地人赴港產子的生意。因為客人太多,經常忙不過來,想請個熟人幫忙照顧孕婦,問我想不想幫她。
我當然是想了,但我又不是香港人,就連通行證也辦不了,怎麼能到香港給她做事呢?她說只要肯花錢,沒有辦不了的事。然後她又教我在香港找個男人假結婚,這樣就可以申請探親簽證,七年之後更可以拿身份證做香港人。
我問她大概要花多少錢,她說有朋友做這門生意,熟人價大概要5萬。我當時就一個鄉下人,5萬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但她說可以借我這筆錢,而且我幫她做事,她每個月會給我五千塊工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