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著香,煙霧繚繞。
“轟!”
棺材蓋被老漢開啟,他鬆了好大一口氣,才扶我坐起來。我艱難的吐出嘴裡咕咕一直叫的蛤蟆,緩緩的呼吸著,驚訝的看著入眼的景象,差點沒嚇趴。
三個棺材前燃著的三炷香,以及牆角的香,咔嚓一聲全部斷掉。父親看著我,我看著他,誰也沒說話,只有小姑奶奶刨棺材板發出的聲音。
“張嘴!”父親捏開我的嘴巴,把一碗腥紅帶著腥臭的液體灌進了我嘴裡。我本來沒有知覺的身體,慢慢感到了冰冷,又感覺體內開始發熱。熱感平淡下來,我扶著棺材沿狂吐,吐了一大堆草藥、肉沫……各種稀奇古怪的殘渣,等我得吐虛脫,才恢復了以前那種病怏怏的狀態。本能告訴我,我隨時都可能死掉。
古人說,五十而知天命,是動物對自己身體好壞的一種特別感知。
“先啥子也別問,我出去以後,你把三碗水喝了,把黑線纏繞在指頭上,敲三嚇棺材蓋就成!”父親看著從大棺材上移到地上水碗裡的線頭,他走到關著的門前掏出一張黃表點燃,嘴上唸唸有詞的燒完,才開門出去又把門帶上。
屋裡寂靜的可怕,貓爪刨棺材壁的聲音彷彿刨在我心坎上一樣。我撿起水碗裡的黑色線頭,纏在小指上,踉蹌的走到棺材前敲了三下。
啥情況也沒發生,我帶著疑惑依葫蘆畫瓢再次敲擊另外兩個棺材。弄完,我才有機會再次打量整個鬼屋,屋裡空蕩蕩的只有四個棺材,以及各種神神叨叨的擺設。
鬼屋似乎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屋。
“咳咳!”我咳嗽的告訴父親好了,他一腳踹爛了門,快速無比的扯下所有封條,砸爛八卦鏡,拿著三個水碗砸了好幾下都沒砸破。他又啥子沒說擰著我的肩膀,把我拖到門口,一腳踢在我的膝蓋彎。我跪在地上,他按著我的頭在地上磕了三下。
叮!叮!叮!
鬼屋門上掛著的一個小鈴鐺無風自動,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父親搬來一個凳子,站上去扯下小鈴鐺,快速的把鈴鐺線打了一個結,掛在我脖子上,他這才扶起趴在地上無力爬起來的我,他說:“以後小然來了,鈴鐺會響的,對你媳婦好點!天色不早了,明個還要下地,有疑惑問你桃子嬸。”
父親看著門內說完,把虛弱無比的我靠在門邊,就這樣走了,留下滿肚子疑惑的我。
“嘶!”
屋裡沒人只有四張棺材,地上的三個碗卻碎了。我看著脖子上的鈴鐺,裡面卻沒有鈴心,頓時心底發麻。
“老四,還不來幫忙。”三姐的聲音在其中一個棺材裡響起,我踉蹌的走過去,整個身子倒在上面推,才推開手掌寬的縫隙。
“老四,快幫嬸子一把,要憋死老孃了。”桃子嬸的聲音從另外一個棺材裡傳來,我被嚇的一屁股坐到在了地上。
“孫四……”花生香在最後一根棺材裡躺著,棺材底被踹的咚咚響。
三個女人表現的非常奇怪,都嚷著要我幫她們,似乎不想被人搶了先。我坐在地上,耳邊迴盪著她們的喊聲,差點沒被震暈。
“都喊啥子喊?自個爬出來。”我被煩透了,摸著脖子上的鈴鐺,虛弱的說了一聲。棺材前頭墊著一塊磚,只要她們在裡面推,棺材蓋很容易推的向後滑。
三女安靜了,桃子嬸的棺材嗖的一聲推動,沒一會她從棺材裡起來,拍著手掌說:“老四算你狠,嚇死老孃了。不過這次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是不是把魯班書借我看看?”
她說著幫另外兩女推開棺材,三姐和花生香虎視眈眈的看著她,桃子嬸哼了一聲當沒看見。
我看的莫名其妙,肚子咕嚕響,爆發出所有潛力,踉蹌的走到河邊,舒服的解決了人生大事,最後起身的時候,才發現沒紙。身上穿著壽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