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燈光下,慘白的瘦小頭骨隱隱有些發綠,骨頭的凹陷處甚至能看到一些湧動的白胖蛆蟲,蛆蟲在頭骨殘留的血肉上蠕動,密密麻麻令人汗毛聳立。
雖說單純沒上手,只是看著還勉強能接受一點點……
但看著那些蠕動的白胖蛆蟲和腐肉,何自雲還是沒忍住捏了捏眉心,硬生生壓下心中的不適和噁心感。
反而是拿著白瓷娃娃的安無倒像是沒事人一樣。
他在那些蛆蟲快從白瓷斷口處掉落到自己手上時,眼疾手快的將頭骨放進了袋子裡。
“你猜的沒錯,確實是嬰兒的頭骨。”
【叮】
【主播何自雲主線任務《雨夜啼哭》完成度已達百分之三十】
安無低頭將袋子紮緊,站起身,“但我們現在該走了。”
何自雲移開視線,他望著地上剩餘的幾個白瓷娃娃,短暫思考了幾秒,伸手直接將它們全部推回了床底。
安無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的動作,沒說話。
等到將所有的白瓷娃娃推進床底後,何自雲從地上站起身,他拍了拍手,開口說:
“走吧。”
青年心裡頭跟明鏡一樣。
在知道白瓷娃娃裡頭裝的是嬰兒顱骨時,他對這個副本劇情的真實更多了些明瞭性。
比如說昨晚那些嬰兒啼哭的聲音,在看到白瓷娃娃破裂後露出的顱骨後,他幾乎可以完全確定它們的出處了。
不過何自雲現在心底起了些疑惑。
既然作為“外來者”的主播們能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那麼這些將嬰兒顱骨塞進白瓷裡的村民,他們也能聽到嗎?
應該聽不到吧。
如果聽得到的話,他們估計也不能在大白天的這麼有興致又是參加婚禮又是磋磨新娘子了。
畢竟他們臉上的笑容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也有另一種可能,他們已經習慣了。
日日夜夜都能聽到啼哭聲,久而久之發現對自己的安全沒有影響,也是能習慣的。
“這就有意思了,安大記者。”
何自雲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他眯著眼望著空蕩蕩的院子,語氣意味不明。
“您看見過鬼嗎?”
譁————
青年才說完話的下一秒,本來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非常大非常大,從窗邊這麼望過去就像是串著珠子的簾子,似乎連周身的溫度都驟然降了下來。
正欲開口的安無臉色一變,本來柔和的面容霎時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大步上前拉住窗邊的青年,語氣有些急促:
“下雨了,他們很快會回來,我們得趕緊走。”
何自雲沒反抗,他順著安無的力道很快跑出屋子,後者轉身細心的將房門鎖上,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拉著青年的手衝進暴雨中。
雨水很快將兩人的渾身淋透,似有似無的陰冷寒氣說著四肢百骸湧進,凍地何自雲打了個寒顫。
真挺冷的。
就是不知道這場雨,是不是因為那些被封進白瓷中的嬰兒下的了。
何自雲估計應該大差不差,不然怎麼解釋他們剛把白瓷扳開這雨就下了?
就像是夜間那些啼哭的嬰兒們換了個形式哭一樣。
說來兩人的運氣確實挺好,他們才剛把村長家大門關上跑了一段路,就看到不遠處雨氣瀰漫的拐彎處,有兩個正打著傘往家裡趕的村民。
其中一個還拄柺杖的老人,正是回家的村長。
何自雲被雨淋了個透,還有空湊到安無身邊開口道:
“安大記者,您說村長大下雨天還跑那麼快做什麼?”
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