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遞給她一張廢棄的舊報紙:「你可以撕下來塞進耳朵裡。」
蘿拉忍不住看他兩眼,接過舊報紙說:「謝謝。」
雖然舊報紙沒啥用,至少能擋住一點聲音,她是真的害怕。
掃羅繼續說:「第5個妻子被殺的時候,她表現很冷靜,冷靜得詭異。她被綁在一個手術臺改裝的屠宰案板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殺人犯丈夫,死死地看著男人。
男人有些心慌,他不理解為什麼女人的反應那麼冷漠,以前所有女人不是恐懼得尖叫顫抖就是求饒,保證不會報警諸如此類的話,只有這個女人冷漠鎮定得彷彿身體不是她的。
男人開始肢解,沒給女人打麻醉和鎮痛劑,在她清醒的時候用刀劃開她的肚子,掏出腸子、小心翼翼地割開臟器,然後拿出來擺放在女人的身邊。
她的心臟還在跳動,但她的臉還是沒有表情,目光還是那麼陰冷,男人肯定他沒給女人打任何止痛的藥劑,肯定她還活著,正常人早就在劇烈的疼痛中死亡,根本捱不到失血過多死亡。
男人繼續分屍,他沒發現雙手顫抖得很厲害,他開始感覺到恐懼,腦子混亂、瘋狂,神經質地想著為什麼女人不害怕、不尖叫?為什麼她沒有疼痛?為什麼她還在盯著自己?她到底想幹什麼?她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幾乎將他逼瘋,他終於控制不住地拿起鑷子夾出女人的雙眼,惡狠狠地說:「不準再盯著我!」
下一秒他就看見女人的嘴角揚起,那是愉悅的弧度,卻是對男人最大的嘲諷。
男人快瘋了,恨意、惡意和不可名狀的恐懼交織在一起,猶如毒蛇的汁液灌入肝臟,他清楚地明白如果搞不清楚女人為什麼不害怕,如果女人不能如常人那樣表現出害怕,他一定會瘋。
當某種超乎人類大腦和心理機制能夠承受的未知出現,人類就會由此產生矛盾、好奇、疑惑和絕望如深淵的恐慌。
男人瘋狂地質問:「你為什麼不叫?你為什麼不痛?為什麼不害怕?說啊!為什麼!」
他拿出電鋸鋸下女人的手腳、髖骨等各個部位,最後割下女人的頭顱,等冷靜下來後發現女人的屍身已經被破壞得面目全非,可是那張嘴還上揚著諷刺的弧度。
「啊啊啊啊——!」
男人怒吼,在666房間裡發洩他的憤怒,和藏在憤怒之下的無能為力的驚慌。
自此之後,男人開始做噩夢,夢的最後都是女人嘲諷的微笑。他試圖再去捕捉紅裙子的女人回來殺死,他按照從前的狩獵方式,可他再也無法直視女人微笑的紅唇。
他開始頹喪,抽菸酗酒嘗試毒品,徹底變成一個精神異常的扭曲的男人。
最後,他在666房間裡將自己的肉一片片削下來,他想證明自己也能做到不畏懼疼痛和死亡,試圖憑此擊碎女人留給他的陰影。
當然他最後沒能成功將自己切割,他只削下兩條腿的肉就在劇痛中假死,接著失血過多,真正的死亡。
直到死亡,他也只是個普通懦弱的廢物。
他永遠不可能解開女人臨死留下來的秘密。」
舊報紙和手掌都堵不住掃羅飄進耳朵裡的話語,蘿拉忍不住問:「女人留下什麼秘密?」
掃羅:「為什麼女人被活活分屍的時候不痛不懼。」
蘿拉傻傻地跟著問:「為什麼?」
紅鞋小姐發出譏諷的笑,蘿拉頓時反應過來,臉頰漲紅,心中更煩紅鞋小姐。她剛才就是驚嚇過度沒反應過來,這會兒知道原因了。
是啊,為什麼?
故事裡的變態殺人狂也好奇這個問題,思來想去也得不到答案,女人已經死了,所以他最後才會瘋得徹底地削自己的肉。
藍鬍子公爵就是一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