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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頁

地下室的牆壁、地板都很髒,各種灰暗色調的顏料鋪滿地,即使人血灑落其中也很難分辨。除此之外,沒找到任何人體或骸骨,難道屋主是透過正規渠道購買到人血不成?

丁燳青掀開蓋在顏料桶的防水布,招呼岑今過去:「這裡有水龍頭,還有些人體組織部位。」

岑今走過去,在水龍頭附近的牆縫、牆角里挖出大量長短不一的頭髮、帶血的牙齒和指甲,大致確定這裡就是分屍地點,留下許多痕跡。

他實在沒料到心血來潮選擇的某個宗教裁判所地址,居然能巧合的剛好撞進變態殺人狂的老窩。

「女巫給我們的資料裡提過這屋主的身份既是一個天主教徒,也是知名畫家,顯然他還是一個殘害無辜女性的變態殺人狂。」

岑今突發奇想:「畫家每天風雨不落地前往教堂,掙了大量錢,卻將錢全部捐給兒童、婦女基金和教堂維修,自己過得像一個苦行僧,那麼他在天主眼中究竟有罪還是無罪,是不是善和惡相互抵消?」

「不知道。」丁燳青敲著牆壁說:「後面是空的。」

岑今抬手,五指微彎,牆壁瞬間塌陷,石塊紛紛落地,露出一個不足7平方的狹窄空間,牆根處砌了個4平方左右的方臺,左右兩側則是4平方的長方形方臺。

揮落眼前的蜘蛛絲,岑今邁開步伐踏進密室,突然掉落三具乾屍,猝不及防之下真被嚇了一跳,好在他早就習慣各種驚嚇,很快鎮定心情,研究三具乾屍。

從左到右依次是農夫、牧師和貴族,關於身份可從他們身上破舊的衣服款式看出來,牧師袍幾乎快化成灰燼,胸前還掛著銀十字架。

貴族的嘴巴張得很大,下顎因此出現撕裂痕跡,穿著頗為華麗的裙撐,下腹掛著一個餐盤大小的黑色塊狀物。

仔細辨認,這『餐盤』竟是胎盤,滑落到大腿,牢牢黏著,已跟下體融為一體並風乾。

至於農夫,表情平靜,雙手雙腿並無任何掙扎痕跡,彷彿慷慨赴死。

接著岑今在他們的胳膊上看到逆十字架的燙傷疤,而逆十字在當時的教廷開來無異於惡魔的標記,所以這三人應該就是被審判並處死的異端,這間狹窄的密室就是宗教裁判所的舊址。

丁燳青在三個方臺處搜查到三卷羊皮卷,將其開啟,一目十行地看完。

岑今湊過來粗略看了眼,發現完全不懂,於是問丁燳青:「寫什麼?」

「審判書。」丁燳青指著右邊的貴族:「審判結果是女巫,經過一番折磨後吊死。中間的牧師曾是女貴族的情夫,被認為跟魔鬼同流合汙。右邊的農夫則被認為女巫的靈魂在逃跑過程中附著在他身上,於是也被吊死。」

「審判應該事出有因。」

「三人的胳膊都有一個逆十字疤痕,女僕先看見,然後舉報,牽扯出其他兩人。」

「如果真是女巫,不會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所以又是一樁冤案。

岑今抬眼看著右邊的女貴族,似乎看到她腿間的胎盤動了一下,他以為眼花便下意識地抬手按住眼睛,死死盯著太胎盤,約莫60秒,胎盤果然又動了一下。

他朝女貴族乾屍走去,仔細打量胎盤,伸出食指在胎盤3厘米的距離,像刀子一樣將其劃開乾涸的表皮,露出裡面嫩紅色的、搏動的肉塊。

「居然是活胎盤。」

活胎盤的意思即新鮮胎盤,這說明女貴族乾屍死後多年,腿間的胎盤依然保有活性,這怎麼可能?

「臍帶還連在胎盤上。」丁燳青指著大裙撐一條髒汙的裙帶說道。

那條髒汙的裙帶和大裙撐的其他裙帶很相似,因此被誤認,其實是連在胎盤裡的臍帶,另一端不在女貴族身上,而是嵌入牆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