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眾神如山巒,紋絲不動,只分別抬起一隻手遮擋那枚空投下來的核彈,高速降落的核彈先後穿過神明的手,刺穿海水、藤蔓和狂沙,而後與海水、藤蔓、狂沙和看不見的空氣匯聚纏繞而成的手臂正面相撞,迅速裹上海水、空氣引力、藤蔓和狂沙。
一層又一層,嚴絲合縫,包裹成一個巨大的蛋繭。
教廷軍隊和埃及軍隊屏住呼吸觀看戰況,等待結果。
數秒後,聽到『轟』地一聲悶響,便有刺眼的強光自蛋繭中透出,宛如一千個太陽同時高掛天空,光之所及,寸寸熱化成蒸發。
海水汽化、藤蔓燃燒枯萎至化成灰燼,狂沙被高溫灼燒成深紅、黢黑,碎裂風粉末,眾神斷臂,卻鍥而不捨地裹覆一層又一層的『保護膜』,沒讓核彈爆炸的衝擊波傷害到後方的人類和城市。
反觀教廷軍隊,距離核彈爆炸區太近,沒有防護,反被波及,死傷無數不說,待短暫的強光傷害和爆炸衝擊結束,發現敵軍在眾神庇佑下無死無傷,士氣和精神已然崩潰。
亡靈大軍一到陣前,教廷軍隊兵敗如山倒。
烏拉爾山脈東部,西伯利亞平原,冷風呼嘯,冰天雪地,日最高氣溫也是負數。
沾染風雪的陸地戰艦緩緩前行,在雪地留下寬約四五米的履帶痕跡,很快被冰雪覆蓋,頭頂盤桓飛行空軍,負責觀測路況、排查風險,搜尋敵軍以及天氣、風向等的預測。
紅專是一列飛行空軍的隊長,穿著防寒服、戴著面罩,將口鼻遮得嚴嚴實實,使他高空飛行不至於缺氧,不會被狂風和嚴寒的天氣凍壞軀體。
說來好笑,紅專是吉普賽人,只信仰先祖,對歐洲神明、希伯來神話毫無信仰之心,只不過最初站隊的時候選擇了克羅爾。
克羅爾一死,紅專也不知道該幹嘛,世界瞬間分為兩大對立陣營,憑他在克羅爾身邊乾的那些事,估計人類聯盟不願意收留他,所以他就繼續留在教廷。
教廷看出他沒有信仰之心,便將他安排到戰爭前線,給了個表面風光實則送命的職位,手裡也沒有實權。
反觀其他同伴,全都安排進重要的部門,尤其自小就是天主教徒的雷安娜,留在梵蒂岡,聽說準備晚兩天就派往伽利略衛星系統中心。
那兒算是教廷的資訊戰略中心,可見雷安娜有多受重視。
紅專倒沒什麼憤懣不得志的心態,一向吊兒郎當,以吃喝玩樂為人生志向,無所謂名利財富。
通常像他這種胸無大志的小人最貪生怕死,偏偏紅專最不怕死,他比瘋魔的克羅爾、雷安娜還更無所謂生死。
飛行途中,紅專突然犯菸癮和酒癮,從黑海一路打到莫斯科、大部隊越過烏拉爾山脈,深入西伯利亞,全程沒怎麼休息,更別提享樂。
之前偷偷藏起來的菸酒都用光,已經連續半個月沒過把癮,紅專的五臟六腑都在抗議。
順便說一句,出於信仰不同,紅專並沒有接受教廷的改造成為半機械化生命體。
當然一開始他在克羅爾等同伴的勸說下,嚮往和憧憬永生的半機械化生命體,直到他發現克羅爾被無情利用、拋棄,所有半機械生命體會逐漸淪為恐怖天使那種毫無自主意識的『武器』,他就開始退怯、放棄,因而被流放。
想起菸酒的滋味,紅專就開始吞嚥口水,護目鏡閃過一道白光,頓時吸引注意力,低頭看去,白茫茫一片雪,遠處的岩石倒有裸露出來的黑紫色苔蘚。
除此之外,沒有異常。
紅專抬手示意身後空兵停下,地面偵察兵察覺到他們前方的動作,而減緩前行的速度。
陸地戰艦的指揮官聯絡紅專,詢問停下來的原因。
紅專:「有異常。」
指揮官看向行軍資料分析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