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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治不好。”花蠶低笑一聲,“我若這般說,哥哥要怎樣?”

“你能治好。”花戮看一眼花蠶還搭在他腕上的手指,“毒部的首座。”

“哥哥真是狡猾,知道我這‘首座’之名絕不讓與任何人,就這樣激我麼。”花蠶哼一聲笑道,“還是說,哥哥十足信我,要將命都交予我手?”

“不要胡鬧。”花戮不理他胡攪蠻纏,冰著一張臉平視過去,“我需要儘快清理體內隱患。”

“唉……”花蠶嘆口氣,湊過去兩手掐上花戮的臉,看他那反應不過來的樣子笑道,“哥哥若不多些表情,可真是浪費了便宜娘給我們的這張好臉。”看對方依然沒什麼反應,又無趣放手,“就在這幾天罷,你安心,我省得的。”

卻說另一邊,赫連飛飛從香榻上驚醒,床邊的紗幔拂動,輕柔如夢,可她卻猛然坐起身來,以手撫胸驚魂未定,手一觸額,竟是一頭的冷汗。

“穹月,你怎麼了?”紗幔被掀開,外面探進一隻素白的手,拈著帕子給赫連飛飛擦汗。

赫連飛飛抬起頭,慢慢地籲一口氣:“沒事,你怎麼過來了?”

只著了件貼身小褂、籠了層輕紗的貌美女子,此時正靜靜站在床邊,看著穹月有些蒼白的臉,面上流露出些擔憂的目光:“今夜睡得淺,後聽到你房裡有些響動,怕你做了噩夢,就過來看看。”她語音溫軟,帶著些安慰地,“都這些年了,你還不能安枕麼……”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赫連飛飛深深吸氣平復心中悸動,勉力笑了笑,“簫兒,你不用為我擔心。”

這與赫連飛飛對話的女子性情溫婉,說話時不疾不徐平心靜氣,只是站在這裡,就奇蹟般地撫慰了她的心緒。

“報仇之事勿需太過擔心,師父有命,不可輕舉妄動。”綠簫嘆口氣,“今日婁清化身前來,我還以為你會沉不住氣暗中下手,真嚇死我了。”隨即又欣慰一笑,“沒想到你竟然忍下了,要不然,師父責怪下來,我真擔心你承受不了。”

赫連飛飛不動聲色,拍一拍綠簫的手背以示安慰,心中卻是苦笑:我哪裡是忍下了,是被人阻止了才對。猶豫一下不知是否該將之前怪事說出,轉念一想,又覺著難以開口,就還是壓下心思,沒有開口。

綠簫看赫連飛飛猶疑臉色,以為她還未白日之事難過,便坐過去,把赫連飛飛肩膀扶住勸道:“穹月,切莫再傷心了,師父賜你‘穹月’之名,便是願你如天邊明月一般,雖說俗世紛擾,卻也能純潔高華,待到大仇得報,就將其作塵埃拂去,重獲新生。”

“我知道,師父大恩沒齒難忘,我必不會因小失大,壞了師父的大事。”赫連飛飛閉閉眼,往綠簫身邊再靠過去些,“還有,若非得綠簫你相伴,穹月也好,赫連飛飛也罷,怕都難熬這些日子。”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早先被擄去所遇情形也好,刻骨銘心殺家滅族的仇恨也罷,甚至不日自家師長就將到來的訊息……全都變成幻夢一場,在越來越朦朧的思緒中,一點點地遠去了。

綠簫聽著赫連飛飛漸漸平穩下來的呼吸,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脊背,溫柔低喃:“無事、無事,慢慢睡罷,待到再醒來時,一切劫難,終會過去……”

雞鳴過後,東方一點點泛起淺白,金色的光鍍在雲邊上,渲染出一片亮色。

過道上響起“咚咚”的歡快腳步聲,穿著寶藍色衫子的娃娃臉少年開心地笑著,大大咧咧地朝東廂走來。

到了一扇厚重木門口前,少年笑得更加燦爛,張口就要叫門:“小——”蠶。

這“小”字剛竄上來、就要出口的時候,木門豁然大開,全沒發出半點聲響,也正在這同一刻,一縷指風以極快速度襲來,直直點中少年啞穴,把他要發的聲音全都堵在嗓子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