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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十三歲,和程五奶奶的容貌卻又有所不同。鵝蛋臉,柳葉眉,高高挽起的烏髮上簪著一對荷花頭紅瑪瑙簪子、鬢邊插了一排指甲大小的石榴紅絹花,身著桃粉色點金褙子。下面繫著的柳黃色的湘裙邊懸著一枚五蝠捧桃的翡翠掛件,身姿秀雅。容貌端麗。
最後一個下來的卻是程家三房嫡出的姑娘、今年九歲的程五姑娘。
只見她穿著淺粉色妝花短襖,下面繫著一條淺石榴紅滿繡西府海棠的寬邊褶裙,雙螺髻上插著一雙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細細的手腕上懸著一對嵌八寶的赤金鐲子。身量較之同歲的女孩子略顯高挑,雪白一張瓜子臉,眉心中有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痣。看起來極為活潑俏麗。
程家諸人和一行人一一見過禮,顧太夫人客氣的笑道:“倒是勞動你們二位出來迎接。我可真是受之有愧。”
鍾老夫人和孟老夫人口內笑著連道“不敢”。
鍾一鳴和鍾一恆便緊接著上前見過顧太夫人。
顧太夫人看著面前這兩個舉止有度、謙遜有禮的年輕人,自然也頗為高興,卻還是道:“好啦,你們的心意老身心領了。只是年輕人自然還是要以學業為重,我們女眷們的宴會你們就別摻合了,快去學裡唸書去吧。過兩日,程老還要考校你們的功課呢!”
兩人恭敬地應諾,行禮告退不提。
而鄧夫人則在和眾人寒暄過後,早拉著站在一旁的喬行菁細細地問著,什麼最近冷不冷啊,在家裡做什麼呢,都讀了什麼書、做了什麼針線,出去玩兒沒有,一面對著薛夫人笑道:“瞧瞧你們家菁姐兒,幾日不見,出落得越發出挑了,真真讓我羨慕!我們家三弟媳今兒不能來,特意囑咐我替她帶個好,說是姚家太太來信給她,問了問菁姐兒的近況。”
姚海和喬行菁正是程家三夫人做的媒,且程家三夫人也和姚大太太是好友,所以自然就有了鄧夫人的這一問。
喬行菁聽到鄧夫人提起自己的婚事,粉面羞紅,卻還是細聲細氣地一一的回答了鄧夫人的問話,並不怯場。
鄧夫人看到如此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閔夫人和談夫人則笑著誇獎薛夫人會教育姑娘。
而程五姑自下了車,就拎著裙角跑過來挽住喬梓璃的手,得意洋洋地笑道:“阿嬌也來啦!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特意央了老祖宗帶我來找你玩!”
顧太夫人看到了,便佯怒道:“你這個瘋丫頭,都多大了,還這麼瘋瘋癲癲的!”
鄧夫人則笑著打圓場道:“老祖宗也比太責怪五丫頭了!她素來就是個活潑的性子,最近卻被三弟媳拘著天天在屋子裡學做女紅,早就被關的不耐煩了。今兒聽說是要來賞花聽戲,纏磨了我好久,非要跟著來不可!這次可總算是能讓她鬆快鬆快了。”
程五姑聽見了長輩的話、也沒放在心上,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就又親密地挽著喬梓璃說著悄悄話,在她耳邊不停地嘀咕著。
一行人簇擁著顧太夫人、鍾老夫人和孟老夫人向著院內走去,程五姑則親密地咬著耳朵問著喬梓璃:“最前面那個全身明晃晃的、晃得我眼都快花了的可不是你們家南府裡的大姑娘?”
喬梓璃聽到她這樣形容喬行韻,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程五姑這形容倒也貼切,便也咬著耳朵和她說道:“不是她還能是誰?這幾日不見,她就跟在哪兒發了個三五百萬的大財一樣,打扮的就跟那鄉下的土財主似的,恨不得把所有的金子都帶到自己身上!我今兒一見,差點兒沒認出來是她!”
程五姑也捂著嘴偷偷笑了笑,一面道:“你剛才可看清楚那鍾家的兩兄弟了?是不是特別出色?”
喬梓璃一本正經的看著她道:“人家出不出色我可不知道,怎麼,你沒事幹盯著人家爺們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