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休息得好。&rdo;
樓小眠已站起身,攜了她的手道:&ldo;我身體向來這樣,休息再多也不過如此。&rdo;
二人步出門外,他鬆散披著的玉青袍子拂到沾著露水的花枝,盈上了一塊塊淺青的濕斑。他卻恍若未覺,抬頭看看碧藍天空,眸光漸漸恢復了幾分清明。
他輕笑道:&ldo;我好像好久沒有抬起頭來,認認真真看一眼太陽,看一眼天空了!&rdo;
木槿道:&ldo;大熱天的,誰願意看什麼天空看什麼太陽?熱出一身痱子來,可沒人替自己難受的。不過近來天氣漸漸涼了,樓大哥時常出屋子透透氣,對身體也是很有益處的。&rdo;
樓小眠苦笑,&ldo;我倒從未覺得有多熱,只是向來走路太快,總是留意不到四下風景罷了!&rdo;
頓了一頓,他又道:&ldo;其實一抬頭還能看到天空,看到太陽,已算是幸運。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生路途多舛,再怎樣大智大慧之人,又有幾個能看得到自己明天之路?&rdo;
木槿抬頭,卻見他素衣翩然,潔淨無塵,笑意一如平素清淺溫文,再無任何異樣。
可莫名地,她就是覺出他眸光深處,似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深切悲哀。
&ldo;樓大哥……&rdo;
木槿有些不安,執緊了他的手。
樓小眠便垂了眸,笑得甚是灑脫,&ldo;嗯,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其實昨日我剛得了個好訊息,今日心情好得很。&rdo;
木槿大奇,&ldo;什麼好訊息?&rdo;挖出了涇陽侯埋在他身邊的探子?
不過那侍女本就是涇陽侯府的人,替涇陽侯府做事應該是意料中事吧?
便聽樓小眠含笑道:&ldo;聽聞太子去了見過慶南陌後,又逕自去了北鄉,北鄉有太子一個表兄在,可送了好些美人兒給他呢!我是不是得恭喜太子妃,從此又多了若干姐妹相伴呢?&rdo;
木槿怔了怔,好一會兒才道:&ldo;姐妹?甭在我跟前稱什麼姐姐妹妹,那一個一個的,安分些便罷了;若不安分,統統趕到馬棚裡睡去,看誰敢猖狂!&rdo;
樓小眠心頭一沉,側目細察她神情,卻輕笑道:&ldo;慕容良娣當了九年太子府的半個主母,倒也沒見太子妃將她趕馬棚裡去。&rdo;
木槿道:&ldo;從前我只管自己過得逍遙,懶得理會她而已!&rdo;
&ldo;哦,那現在怎想著要理會她們了?&rdo;
&ldo;現在……&rdo;
木槿心中忽然也有些迷茫。
從前她有夫婿,卻跟沒有夫婿並無差別。她依舊和從前在蜀宮一般,在明姑姑的督導下看書習武,無事便入宮去陪伴父皇許知言,‐‐吳國的父母雖不在身畔,但許知言將她視同親生,同樣恪盡著做父親的責任,言傳身教,指點她為人處世治國齊家的道理。
她和許思顏同在太子府,卻各不相擾;慕容依依和她身邊的人雖然跋扈,眼見她無寵於太子,卻厚寵於吳帝,也不敢輕易招惹,於是基本也是相安無事。
如今,慕容依依那些人容不容得她先不提,她似乎也已容忍不了她們了?
也許,這些日子和許思顏一起,她已習慣被人當作名副其實的太子妃看待,便也開始下意識地維護太子妃的權威?
她許久才答道:&ldo;如今這許多人都已知曉我並不是真的呆呆笨笨,若回京後再那樣呆呆的,那些人豈不是以為我是怕了他們?便是咱們蜀國也沒了顏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