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勢,看向大哥。柳漠西霍然睜眼,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叫停?烏達擰起眉頭盯著柳漠西堅毅冷硬的面龐,沉聲問:“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為了她,值得。”柳漠西答得平靜。
“呵呵,想不到以冷酷聞名的柳漠西還是個多情種子。”烏達勾起淡笑,“可惜據我所知,芯月格格好象並不願見到你。你真願意承受這十鞭之苦?”
芯月不想見他……他知道!
可是,一生中從未有如此強烈的渴望,只要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否安好便足以。她可以不跟自己說話,可以不看自己一眼,至少讓自己看到她!
“烏達,你不必多說,我柳漠西可能會後悔很多事,但是這件,絕不後悔!”柳漠西握緊了手指,天寒地凍中,掌心格外灼熱。他知道,一旦感情波動,那條異常的天脈線又開始牽動毒咒了。
“即使芯月格格不願意見你,你也不後悔?”烏達神色變得複雜。
柳漠西猛然提高了聲音:“動手吧!”
烏克重新揚起鞭子,冷笑道:“呵,柳漠西,你倒是比你爹痴情多了!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了,反正你放心,你的命我們還得留著。”
柳漠西重新閉起了眼,站在雪地裡的身軀更加挺直。
“啪!”一聲巨響,彷彿是天地間唯一的聲音。那鞭子落下,立刻染上了鮮紅,潔白的地面,頓時濺落一線淡淡的紅色。
“啪!”又一聲更大的巨響,在場的薩拉族人莫不為之一震,紛紛睜大眼注視著那堅實的脊背上,兩道清晰的血痕。
柳漠西拳頭驟然抽緊,緩緩沉下氣息。
痛,真的很痛,被冰雪浸過又凍結得僵硬如棍的馬鞭狠狠抽過,怎能不痛?烏克武功不弱,本就算不上什麼光明磊落之人,逮到報仇機會又怎會輕易放過自己?可是,芯月受制於人,在他們手中,他能怎麼辦?一切只能等見了芯月才能計劃……
“啪!”
“啪!”
一道道殷紅如線,濺落在銀地上,形成幾條詭異的弧度,卻看得人觸目驚心。
寒風呼嘯,雪舞飄零。
柳漠西在風中穩穩站立,如劍雙眉逐漸擰緊,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卻比不上芯月離去時絕望的眼神。
“我恨你……我發誓,永生永世都不會再原諒你!”耳邊迴盪著她悽絕的聲音,那聲音像世上最鋒利的刀,直刺心窩。可是,他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
“啪!”
“啪!”
烏克的眼裡染上了嗜血的殘紅,一次比一次抽得有力,他並非全然殘暴之人,但面對柳漠西,他的鞭子抽得快意。柳漠西對芯月用情之深,他不如兄長烏達那樣感覺複雜,他只覺得痛恨與嫉妒!如果可以,他絕不讓柳漠西見到芯月!
“啪!”……
每一次,柳漠西的身軀都為之一震,然後變得更挺直。胸口突然湧出一陣腥熱,那力道似乎不客氣地傷及了他的內臟,他趕緊再度調息,全力抵抗那最後一鞭。
風雪呼嘯之聲,卻掩不過鞭子揚在空中的颼颼聲,凌厲而尖銳。鞭子落在肌膚上的剎那,血花同時飛濺。
有人開始瞥開眼,烏達蹙著濃眉,眼神不覺飄向遠處的崖洞口,想象著那個對這些全然無知的美麗女人。
“啪!”最後一鞭落下,鞭子已變成紅色,烏克以手指輕輕地刷過它,道:“柳族長,得罪了。”
柳漠西顧不得理會他的虛假,身子重重地顫抖了一下,嘴角吐出一口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