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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他了。他們目前只有一種現實關係,而這個關係就是夫妻關係。如果沒有了這層關係,那麼他們就什麼也沒有了。他是不愛肖如玉的,這一點從他看到她的那天開始,自己心裡就很清楚。他看中的只是他需要在陵州立住腳,需要成家立業。而他同時也清楚她越來越不愛他,不知為什麼,很奇怪。當他還是一個小科員的時候,她對他倒是挺好,而當他在事業上一步步取得成功時,她卻離他越來越遠。他內心裡一直希望她是愛他的,因為他是優秀的麼。他透過了自己的努力,在機關裡已經很有成就,在仕途上前程一片光明,她怎麼能不愛他呢?但事實上,隨著他一步步地走高,她的感情並沒有因此而升溫。

他對婚姻的要求是自私而傳統的,完全是男性的理解。

那麼,目前的現實就不得不讓他失望。

鄧一群的努力過程事實上是個不斷征服的過程,他以為自己已經征服了那個家庭,征服了肖如玉,事實上他所完成的不過是一樁婚姻。

肖如玉現在對他還有什麼價值?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但她不理解他。如果她繼續不理解他呢?無所謂!他現在已經長硬了翅膀。他已經能夠飛了。他也實現了自己過去的目標:娶一個城裡女子,而且居然還是一個幹部子女。他類似於一個跳高運動員,已經跳過了一個高度。

最讓鄧一群感到吃驚的是肖如玉那天告訴他,他們機械廳又調來一位副廳長,姓孔,位置僅排在龔長庚之後。在這之前,鄧一群居然一點也沒聽說。前一天,他還打電話到廳裡找一些哥們聊了一會,他們誰也沒對他說有這檔子事。他媽的,這幫狗雜種!他在心裡罵。朋友也是極不可信的。

這個姓孔的副廳長將來會對他怎麼樣?他心裡沒底。儘管他有龔廳長保駕,但這還是不夠的,他一定要讓每一個可能對他產生影響的人,都能夠友好地關照他。過去的幾位副廳,差不多是不掌握實權的,他們都得聽龔長庚的話。但這個姓孔的可能不同,肖如玉說他是從下面一個市裡調上來的。

鄧一群那天在大堤上的風雨裡,邊走邊向苗組長問孔副廳長的情況。老苗對他好像比較瞭解,說孔副廳長叫孔子悅,四十多歲,出身農村,從一個村支書一躍而為共青團縣委書記,由團縣委書記再到副縣長、縣長、縣委書記,從一個縣委書記再調到省建設廳擔任副廳長。從省建設廳到省機械廳,副廳的級別沒有變化,這是為什麼?不好理解。這其中一定是有蹊蹺的。然而,從苗得康的語氣裡,鄧一群聽不出對他有什麼讚賞或是否定。這時的鄧一群心裡,真有點亂糟糟的,最好的選擇,也許是應該回去一次,面見,借彙報工作之名,溝通一下感情。然而,在這節骨眼上,明擺著是不可能的了。

他在心裡很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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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像個大漏斗,大風大雨。鄧一群感覺自己都快頂不住了。他感覺從沒受過這樣的苦,每天一清早就出去,和群眾一起扛沙包,運石料,十分辛苦,晚上天黑了才能回來,躺在床上,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快散了架。

沒有人知道他這份辛苦,特別是機械廳的人。肖如玉也不會想到他會這樣的辛苦。在搶險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真的融進群眾中去了。這是一場戰鬥,容不得你多想什麼。在一群勞動者當中,你能體現的價值就在於勞動。

連續多少天,鄧一群感覺自己消瘦了不少。身份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完全就是一個鄉幹部。身上到處都是泥巴,再這樣下去,連一件乾淨的換洗衣服都快沒有了。偶爾,雨也會停下來,有時還能放那麼一小會晴,但境外的客水卻不斷地內壓。險情越來越重。全縣都發動起來了,縣委、政府有半數的幹部集中到了溝墩鄉。縣裡的駐地部隊也來了。溝墩鄉更是所有的農村勞動力都上堤了,連一些企業和學校都上去了。市裡也向這邊提供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