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難過瞬時不見。
他明白她在想什麼,明白她的難過。
他不會說她多管閒事,也不會說她思慮過多,他只是淡淡的說,不要難過,世態並非炎涼,告訴她,其實這世界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黑暗。
那些季晴和秦正陽都會說她多管閒事的話他一個字也沒有說。
就像所有人都習慣了她的暈車,但他會每次都會在意,問她難不難受。
所有人都覺得她多管閒事,但他不會。
可是他明明自己過的都不好。
傅安娜心中細細密密的難受起來,“剛剛那些人說自己是榮家吩咐的,你這樣會不會又要被你家裡人責怪?”
榮家規矩多,又冷酷,傅安娜並不希望他為難。
“不會了。”榮驍燼聲音冷淡,“已經不會了。”
傅安娜,“不會了是什麼意思?”
榮驍燼低頭看她,“安娜,我一直沒告訴你,我並沒有打算掌權榮家。”
不掌權榮家?
如果僅僅只是掌權榮家,那他早就可以做到那一步,但榮驍燼從來沒有這樣的打算。
也許更早的時候有過,但從他母親去世開始,他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個家讓他噁心,讓他厭惡,像是永遠散不開的渾水,散發著惡臭的地溝。
“安娜,我一直在忍耐。”
忍耐什麼呢?
傅安娜想。
“那你現在不忍了嗎?”
“嗯,不忍了。”
榮驍燼抬頭看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他一直籌謀一直謀劃的。原先他打算一點一點吞噬榮家,但現在他必須要儘快擊碎這個腐朽的地方。
放到檯面上也無所謂,他只想儘快解決。
“所以不用擔心我,無論這件事背後是誰,都不會有事。”
他韜光養晦的足夠了,已經不打算再忍。
榮驍燼低聲道,“安娜,你還生氣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傅安娜看著他,想起那晚的事,耳朵還是不住地發紅,“你……就對那晚的事一點印象沒了?”
榮驍燼確實一點印象都沒了,那晚實在喝的太多。
傅安娜見他低著頭皺眉想的樣子,忍不住咬牙,起身坐過去,在他腿上坐下,抱著他,頭抵著頭,紅著耳朵開口,“你那晚……就是這樣抱著我叫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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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驍燼神色頓時變深,看著她大膽的爬到他身上坐下,外面大雨拍打著車聲,裡面的氣氛逐漸變熱。
“你應了嗎?”他問。
傅安娜,“你想得美。”
“能應嗎?”“能不能,看你表現。”
傅安娜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榮驍燼神色更深,她說完推開,挑了挑眉,“所以,你平常都做什麼夢?”
榮驍燼垂了垂眼,斂去眸中神色。
什麼夢?
一些他卑劣慾望不能告訴她的夢。
榮驍燼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發紅的耳朵上,伸手摸了摸,“想知道?”
傅安娜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在這兒讓我知道?”
她大膽又張揚,明明羞著卻不肯在他面前露一絲一毫的怯,榮驍燼只覺得她可愛。
他笑著扶著她纖細的腰身,暗示的拍了拍,“在哪兒都不行,你爸爸會把我的腿打斷。”
傅安娜倏地身子一僵,剛剛還威猛不已的傅大小姐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訕訕翻過身老實坐了回去。
好端端提她爹咪幹什麼?
“你會不會聊天啊?”傅安娜忍不住罵他,“哪有人在這種氣氛提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