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明瞭香兒和桃子是皇帝的人,便是有什麼暗算的手段也得掂量掂量了吧?
宇文貴妃神情愈見黯淡。她道:&ldo;你哪裡行事莽撞了?分明步步為營。若真是那等蠢笨女子,皇上豈會為你魄動神馳,無法自拔?&rdo;
可淺媚不答,依然遠遠地站著,打定主意絕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宇文貴妃無奈,令人搬了椅子過去請她坐了,笑道:&ldo;我倒不曉得你如今這般地防備我。記得你剛入宮時還是很喜歡往我這裡跑的,每次彈的曲子都聽得人心曠神怡。&rdo;
可淺媚淡淡道:&ldo;貴妃娘娘見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這人膽小,對那些無中生有的把戲怕得緊呢!&rdo;
被比喻成毒蛇,宇文貴妃也不生氣,點頭道:&ldo;罷了,你便坐那兒,讓我們侍女到外殿遠遠地看著,只要看著你身影沒動彈,我便是即刻死去了,也不能責怪到你身上,對不?&rdo;
可淺媚實在想不出她有何等機密之事要囑咐自己,聞言向香兒、桃子和宇文貴妃的侍女揚聲道:&ldo;既如此,且請列位做個見證,是貴妃娘娘執意要拉了我說話,若言語間有所衝撞,讓貴妃娘娘不悅,也是貴妃娘娘自找的,與我無尤。&rdo;
明漪宮的侍女便有些憤憤之色;而宇文貴妃卻坦然望向她,笑道:&ldo;便是要我立個生死狀也無妨。罷了,你們都記好了,我不過和淑妃敘幾句話,萬一有個什麼,一概與淑妃無關。&rdo;
眾侍女只得行禮退下。
可淺媚便懶懶地倚在椅靠上,勾了一串珠簾在手指上玩耍著,聽宇文貴妃慢慢開口。
她道:&ldo;我若說我與陳參將誣陷你之事無關,你必定不信罷?&rdo;
可淺媚不答,她便自顧往下說道:&ldo;陳參將當然是我父親的心腹愛將,並且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他偶然回京,偶然撞著這事,也的確……想為我翦除你,因而也站出來力證你是jian細。他是武將,勇猛有餘,謀略不足,再沒想過會把我置於何等尷尬地境遇裡。&rdo;
可淺媚漫不經心道:&ldo;姐姐過慮了。皇上對定北王和姐姐一向器重得很,又怎會令姐姐尷尬?&rdo;
宇文貴妃輕嘆:&ldo;器重……可他有他的底線。陳參將瘋了,才敢和沈家聯手。那時候,我便知道……即便不為你,我也再不能挽回他的心。我故意拖宕了半天才出面剪斷這死結,只是為了確認……我也許真的……從不曾得到過他的心。&rdo;
可淺媚把手中的珠簾扣了個活結,一抽,便開了。
她嘆道:&ldo;沒錯,的確是死結。即便剪斷了,那個結還在。&rdo;
宇文貴妃道:&ldo;父親當年便告訴過我,沈家、宇文家、莊家是皇上的三個心結。功高震主,自領兵權,雄霸一方……而皇上需要的,已經不是亂世之梟雄,而是治世之能臣。因平定康侯之亂前三家曾有所約定,他要削一方兵權,勢必會引起另外兩方的攔阻甚至聯手反擊。皇家直系的兵力雖眾,但卻不比這三家兵精將強,身經百戰;何況國祚初定,皇上想休養生息,強健國力,不到萬不得已,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是絕對不肯做的。&rdo;
&ldo;但這幾年沈家勢力愈發大了,他應該防範已久,才讓宇文家備受榮寵,一心忠於皇室;若突然發現宇文家還是和沈家聯上手,甚至在逼迫他心愛的妃子……等於直接在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