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模樣的人,望著宋庭問道:“你…想必就是吳相公吧?”
宋庭一愣,看來這管家正在等一個叫做吳相公的人,於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管家卻道:“還站那幹什麼,趕緊跟我去見見老爺。”
宋庭望了門口一眼,稍有猶豫,就跟著管家去了。
理所當然的,跟蹤宋庭的人就把人給跟丟了。
這家老爺五十歲左右年紀,絡腮鬍,看起來倒是給人一種頗為威猛的感覺,宋庭瞧見客廳的一角擺設有一套盔甲,想來這老爺以前該是一名武官。
管家提醒宋庭道:“還不快來參見張老爺?”
宋庭微微一笑:“見過張老爺。”
張老爺名張烈,本是朝廷偏將,幾年前辭官回鄉,置了些田產,現在襄陽城西一帶的人都叫他張員外。
張烈正在仔細的打量宋庭,以他的眼光自然看不出宋庭帶著面具,三十多歲的年紀,平平無奇的臉上有幾分老成,一襲灰色長衫已經破舊,行李也不多。
張烈已經在心裡對宋庭下了判斷,多半又是一個屢戰屢敗的窮秀才。
不過不要緊,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生活條件越差越好。
這幾年,張烈為兒子張曉剛請了不下數十位教書先生,卻都管教不住張曉剛,最後不是被氣走就是被趕走,為兒子找一個穩定的先生,一直是困擾張烈的大問題。
前幾天管家找到剛被趕走的教書先生,請他回來,教書先生卻死都不肯再回張府,最後只對管家說推薦他的一個同鄉吳秀才來張府。
哪知那吳秀才對於張曉剛的難以管教早有耳聞,竟一直不肯來。
所以今天書生模樣的宋庭走了進來,管家就以為是吳秀才,而宋庭為了躲避跟蹤,也就預設了。
張烈道:“吳相公能來,張某十分高興,只要你能將小兒教導好,張某絕不會虧待於你!”武官出身的張員外聲音很大,也有豪氣。
宋庭:“呃…我想張老爺您誤會了,晚生剛才只是路過,見到貴府建得別具一格,才冒昧走入欣賞,不想卻被令管家錯認成吳相公,其實晚生姓宋。”對於非江湖的人士,宋庭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張烈望了一眼管家,那管家也是毫不知情,那吳相公這麼幾天都沒來,估計是不會來了。
看來寶貝兒子張曉剛在襄陽算是出名了,估計也沒幾個本地先生願意來張府冒險了。本地沒有,怕只有找外地的教書先生才行。
張烈腦筋一轉,問道:“哦…是這樣,張某看宋先生不像是本地人,此來襄陽不知是探親還是訪友啊?”
宋庭全然不知張烈已經打起了他的主意,道:“實不相瞞,晚生只是四處漂泊,還沒有想好要去哪裡。”
張烈眼睛一亮道:“原來如此,張某看宋先生也是讀書之人,如不嫌棄,不妨在此住下,犬子頑劣,正缺一個教書先生……”
宋庭這才知道這張烈居然是想聘請自己當張府的教書先生,趕忙推辭道:“這…萬萬不成,晚生才學低微,只怕誤人子弟……”
張烈卻道:“無妨無妨,張某看人一向很準,宋先生你只管教就行,張某信得過你!”
張烈心中暗歎,實在是沒辦法啊,哪管你是不是有真才實學,只要能讓兒子讀幾天書,不再那麼頑皮就好了。
宋庭還要推辭,管家和張烈卻百般盛情想留,使得最後宋庭受不了被兩個大男人相纏,左右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就答應暫時留了下來。
見到張烈和管家大鬆一口氣的表情,宋庭隱隱覺得,自己擺脫了人的跟蹤,卻上了另一條賊船。
張烈下有一子一女,女兒張曉瑤今年十八,兒子張曉剛今年才八歲,等一個兒子等了十年,可想而知對這張曉剛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