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璐對貓先生抱有莫大的信心,陳江寧卻對沈璐一點信心都沒有。而且他們養的是貓,不是狗。他揉了揉額頭,想起現在才凌晨五點鐘,卻被吵醒不得不陪著沈璐找耳環……
梁暉是怎麼想的,居然送她耳環。難道交往一陣子了還不瞭解她的尿性?
陳江寧心情一不痛快,連帶著看梁暉也不順眼起來。
“你仔細想想,到底放哪裡了。”
沈璐皺著眉,不服氣地給他看那張圖,告訴他,她的行為雖然荒誕不羈,卻是有理可循的:“耳環最後出現在這裡。此後我沒有一點記憶——你要知道,就算真丟了什麼東西,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除非真的不存在!而且那東西也不算小,挺顯眼的,至少在公寓範圍內的話,怎麼丟都不可能找得到。”
沈璐理直氣壯,言之鑿鑿,陳江寧只得提醒她殘酷的現實:“事實如此。”
沈璐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攤倒在沙發上。她一手抄起一個枕頭抱在懷裡,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啊啊啊我也不知道嘛所以肯定是這隻死貓弄丟的……”
她瞪著本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貓先生。剛和她結下深仇大恨的貓先生不屑與之對視,高傲地扭過了頭。
“你看他心虛了!”沈璐趕緊告狀。
陳江寧拍了拍她的腦袋,企圖讓處在狂亂狀態中的她冷靜下來:“不要推卸責任了,再好好回憶回憶。”
沈璐終於不再手舞足蹈。雖然她撅著嘴不滿地哼哼幾句,卻聽了陳江寧的話,閉上眼睛慢慢回憶。
一番沉思之後,她再度睜開眼,皺眉道:“我真的完全想不起來。”
“……也許你真的不知道。”
陳江寧若有所思地逗弄著貓先生,嘴角忽然泛起……帶著一點邪惡的淺笑:“可能被埋進貓砂裡了也說不定。”貓先生確實有把感興趣的東西埋進去的前例。
“……啊啊啊啊啊啊!”
沈璐要瘋了。
她不得不承認陳江寧的推理是唯一的合理性了。她畢竟不會完全忘記自己怎麼丟耳環的,也不會怎麼著都無法從一個狹小的空間找到顯眼的耳環。除非是貓先生趁她不注意拿走了——所以她才會沒有一點印象,然後埋在貓砂裡——這個她怎麼也想不到去翻查的地方。
瞞天過海,大功告成。
“果然是你這個小婊砸!”沈璐怒氣衝衝地指著罪魁禍首貓先生。她就說她的直覺是無比正確的!
陳江寧並不怎麼喜歡聽沈璐口裡那些流行用語。尤其是這種帶了髒字的,非常刺耳。他本來就不怎麼爽快,又見著沈璐光顧著一個勁兒地痛罵貓先生,遲遲不去翻貓砂,心有所悟,不由涼涼地補充:“不過,也可能直接被吞了。”
沈璐:“……那該怎麼辦?”
“拉出來,吐出來,實在不行只能剖腹了。”陳江寧回覆得很淡定。
沈璐那個五雷轟頂啊!她指著貓先生的手指顫了顫,還是放了下來。她再三深呼吸,終於下定了決心,便用交代後事的語氣囑咐陳江寧:“如果萬不得已真的需要剖腹……你記得,保大吧。”
陳江寧見她一臉悲痛欲絕的表情,彷彿真為了貓先生忍痛犧牲了什麼覺得自己好偉大一般,好心告訴她:“你電視劇看多了,真的上了手術檯,醫生不會問保大保小。”
沈璐才不管呢:“如果有一天,我就要離去,請把我埋在,在這……”
貓砂裡……
沈璐真的錯亂了。
“如果有一天……”
陳江寧若有所思,而後囑咐她:“記得洗手。”
心理建設完畢,她視死如歸地踏上戰場。
幸好,陳江寧是對的。始作俑者真的是不甘寂寞的貓先生,鬼知道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