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石志軒一招誅殺,左連城似乎也用盡了力氣,在空中搖搖欲墜,從黑雨中飛出的七道華光及時將他身形托住。只是左連城的情況似乎非常糟糕,接下來連御空的真元都匱乏,七道華光繞身扶助,才堪堪不致使掉落下去。
李餘御使劍意斬開數朵飛射過來黑色火焰,正要上前將左連城扶住。“不要碰我!”左連城這時是一甩手,一股勁氣將李餘伸來的手拂了開去。李餘不解,看得師尊仔細,卻是驚得魂飛魄散。
左連城元神金身此際是千窟萬窿,傷口之處竟然還有一些黑色火焰如跗骨之蛆般在慢慢燃燒,有的傷口時不時還爆出一大蓬黑火。這些黑火觸角亂舞,似要擇物而噬,難怪左連城不讓他靠近。
每爆出一蓬黑火,左連城就要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金色的血液。左連城臉上的氣色之差,李餘可以明顯地知道,要是再不救治,任其惡化下去,定是無力迴天。
“師父!”李餘心中悲哀襲來,但又不知怎麼做,同時眼眶是一熱。“嗡!”天衝神劍此時亦是出陣陣嗡鳴,其中的傷悲之意,並不比此時李餘心中的少上一絲。這把神劍早已是通靈之物,今日主人遭此厄難,自是悲鳴以應。
李餘閃身上前,劍意附體,便是將左連城扶住。左連城身上的黑火似乎感應到李餘,紛紛圍了過來,李餘劍意細密吞吐,將撲來的黑火都籠隔了起來。更要趁勢將那劍意慢慢渡入左連城體內,以期能將左連城體內的異火都驅趕出來。
“沒有用的,滅世魔火已是將我元神金身摧伐了數次,我金身潰散在即,你不要費力氣了,聽我說幾句話便是。”左連城氣喘吁吁地一下子說了數句話。
“不可能,那不可能!”李餘腦裡閃過平日的種種,自己的這位師父雖然一貫冷麵少語,但是對己身的無微不至的關心卻是真真切切,毫無疑問。李餘在心中,早就當他如親人般。若是他這樣逝去,實是在他心頭剜去一塊肉,何止是疼痛了得。
忽然間,李餘靈識傳回了周遭的異動:滿天飄忽不散的黑紅色火焰紛紛急往數十丈外一處匯聚,組成一團數丈大的黑雲漩渦。那團黑雲由稀變濃,拱拱而動,四處伸展。半息後,石志軒的身形便在其中露了出來。不過看其浮空些許踉蹌,元神金身忽明忽淡,比起左連城是好不了多少。
左連城見狀是慘然一笑,細聲對李餘道:“石志軒命在旦夕,你且去殺了他。以後,別再跟魔道中人有什麼來往,一旦給宗門得知,你沒好下場!快去殺了他!”
左連城此言一出,李餘直若在腦海中起了一個炸雷:原來他早知道,定是那取自石志軒身上的玄天道劍給他感應到。玄天道劍這劍意神妙無比,一般百里通感。若是劍意上的精神烙印未消亡,距離近一些,自可與主人曲徑通幽。當時李餘尚未徹底抹去在乾坤鼎中劍意的精神烙印,就拜入左連城門下,給他知道自是正常。只是這麼多年,他為何不提不問。
劍宗門規之嚴,李餘自是知道一二。若是給宗門知道自己曾經施恩於石志軒這等魔頭,雖說那是在未進宗門前所為之事,但逐出師門必是免不了。除非是本人親手了結這因果,向宗門獻上投名狀!
石志軒“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左連城所說,他蒼然道:“所謂的正道名門,就是如此迂腐!我與李小兄弟君子坦蕩蕩,從來未做過半件傷天害理之事。李小兄弟你來吧,死在你的手下,也好過死在劍宗其他偽君子的手上。”
李餘望著石志軒,那是怎麼的一個豪氣干雲天,曾何時心中是多麼的慕仰,此際卻是變成了不共戴天的弒師敵人。“啊!”他心中千般鬱結苦悶之氣盤結,將他激得仰頭大嘯!不過硬要他選擇,他必是站在左連城這邊,與石志軒決一死戰!
他正要下了狠心,一沉沉的聲音在這時是飄了過來。“你若念舊情下不了